时间已经接近凌点了。
男人站在病房的窗前,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凉水。
他微眯着眸,神色十分的冷漠,沉思了许久后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拍个视频给老爷子看看,天气凉了,做父亲的也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儿子了,让他见见许久没看见的儿子安抚安抚内心多年的空落吧!”
说完,他挂断电话,手机轻轻攥着手里。
同一时间,老宅已经休息的老爷子被电话声吵醒。
看见手机里传入的视频,他双眼呆滞,神色失常,整张脸更是苍白无力。
颤颤巍巍的道:“真是我的好孙子,傅家的好子孙啊!!”
当晚,老爷子再一次入院,情况十分不好。
容叔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傅景深,但都被一一掐断。
这一次不禁老宅的人全部都心惊胆战,就连傅家的旁系也到达医院了,唯独傅景深这个嫡系的亲孙子没露面。
但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姜对晚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病房的病床上了。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特别的浓郁让她下意识蹙着眉头。
她刚想抬起手捂着鼻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一步攥住她的手了。
“别乱动。”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眼前的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衬衣,不过袖口有明显的血迹,显然是她留下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有点儿干,她说:“头痛。”
伤口牵扯的原因。
傅景深拧着眉将病床摇起来,然后探了探额头确定没发烧,然后才说:“实在痛得不行就吃点儿止痛药,但医生说不许过度服用,只能吃半片,嗯?”
姜对晚点着头,然后傅景深就打开了止痛药给她服用了半片。
吃过药药效还没那么快发挥,姜对晚觉得额头又痛又痒很难受,她真的很想用手去挠挠,但傅景深坐在那儿一脸的不允许,她只能装可怜:“我不舒服,你抱抱我好不好嘛?”
傅景深沉着脸,没有要动的意思。
姜对晚是谁?
擅长撒娇。
又容易拿捏人的心和软肋。
她嘟着嘴,小脸乏着委屈,双眼也泛红了,声音软软的道:“我都受伤了,你也不关心我么?这么点小要求都不可以满足一下么?”
傅景深蹙着眉,明知道她假装,但还是没办法,只能凑过去抱住她。
毕竟是因为他受伤的,即便是个陌生人他也做不到放任不管。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姜对晚当然不知道这些的,只是很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然后低低的道:“我没事,你不用自责,也不要怪爷爷,嗯?”
她不是圣母,当然也会觉得很不开心。
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琐事,至于老爷子那边,这一次就当做是她拒绝配合的代价吧。
这样子她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今晚自然就待在医院了,晚上在姜对晚的各种无赖以及装可怜和无辜之下窝在一张床。
她几乎是在男人的怀里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被抱着,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好了。
早上她就出院了。
回去的时候傅景深开车速度很慢,手好像也有些不自然的别扭,她想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枕着他的手,难道他一晚上都没抽开过?
姜对晚看着他有些出神。
但内心滑过一阵暖意。
这大概是在冬天来临之前收获最温暖的举动吧。
回到七号名邸,莫婠婠看见姜对晚额头上包着纱布,显然是受伤了,又因为两个一夜未归,她心底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