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陶醉的神色,朱胖子更是眯着小眼,一副喝了琼浆玉液模样,刘满江使劲儿地吧嗒嘴巴,舔着嘴角,似乎在回味,回味,再回味。马东城的心思没在茶上,全都在观察众人的反应,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茶能不能受到肯定,这才最重要。
“不错,真是不错,这可是好茶呀!”朱胖子翘起大拇指赞道,“老马,你不愧是茶王,这什么龟孙普洱茶,味道棒极了!”
刘满江也赞叹道:“好东西呀,满口留香,曰他先人,以后要是喝不到这么好的茶怎么办?”
听到两个老友如此夸赞自己的茶叶,马东城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像吃了蜜一样甜,不禁咧嘴笑道:“那是当然,我拿出来的宝贝还能错了。”
然后回头看一眼徐浩明,收敛笑容,问:“徐哥,你看呢,这茶叶咋样啊?如此金贵的好茶,怎么着这一罐也值个三百来万吧!”
马东城倒也没有胡说,虽然现在普洱茶的热炒时期已经过去,这种“可入口的古董”不像零七年那么火热,但价格依旧高昂,不说别的,最近一块年份为1982年、重量为1935克的普洱茶砖,拍卖价达150万元,达775元克,一克比黄金还贵。而那些几十岁的野茶饼更是香饽饽哦,几千元上万元一克。比如1949年以前的普洱茶,更是价格高达12000元克。
这罐茶差不多三两左右,合计150克,年代又差不多百年,按照一克2万来计算,差不多也要三百万。
对此,作为买家的徐浩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倾身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直起身子来,笑眯眯地说:“这不是还有位小兄弟没发言嘛,看看他怎么说……”
徐浩明说着就把眼神投到了林逸身上。
林逸虽然知道徐浩明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可没想到会这时候突然问自己。
正在品茶的他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什么意思?还要让我品鉴这茶叶?瞅瞅四周,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各异。
马东城心里有些不乐意,认为林逸啥都不是,凭什么评论自己的茶,不过碍着徐浩明的面子,就皮笑肉不笑地问林逸:“林兄弟,这好茶你也喝了,那么,就给点意见吧!”
在他看看来,只要林逸说出个“好”字也就算了,像他这种人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个什么花花道道。
林逸知道这个“茶王”老马看不起自己,有时候很多事儿不用说出来,一个眼神就够了。老马对他的眼神就是轻蔑和不屑。
也是,嘴上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孩子,能有什么高深见解。
林逸也准备糊涂下去,不能老被徐大佬当枪使,所以就咳嗽一声,说:“这茶,不错!”
不错么?
马东城有些不爽了。
虽说“不错”要比“好”多一个字,可是在马东城看来,林逸说这话的语气和态度,就是“还行”,“还凑合”……自己的宝贝有那么挫吗?
所以马东城并没让林逸坐下,而是脸带讥讽,不客气地问:“不错在哪儿啊?小兄弟你也许喝的好茶太多,分不出好赖味道,那就给大家伙解释一下,我这茶到底好在哪儿,又坏在哪儿?”
靠,不依不饶。
林逸表面是一个脾气平和,对谁都微笑以待,显得很亲切的年轻人,实则也有点小心眼,你要是不挑衅我也就算了,要真不依不饶,那么,对不起,咱就接招。
于是林逸就笑了笑,实话实说道:“这茶本是好茶,只可惜,有一部分触了天水,容易发霉,藏不能藏,拿来饮用到还是可以的。”
天水就是雨水,林逸的意思是这茶叶被雨水淋了。
马东城当即脸色大变,“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这茶叶哪里被雨淋了,你不要不懂装懂,在这里瞎说!”
这话就狠了。
林逸也不再给他面子,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是我瞎说么,呵呵,如果马老板允许的话,我可以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怎么证明?”马东城恶狠狠地说。
“很简单,接触过雨水的茶叶烘干后的色泽和没被淋过的是不一样的,只要把这观茶叶倒出来放在灯光下仔细甄别,就能判断出来。”林逸胸有成竹道。
“切,我这几百万的茶叶哪能说倒出来就倒出来,这一克可是上万呀!”马东城斜着眼,叉着腰,语气不满地说。
林逸再笑,“就因为是几百万的东西才更要查明清楚,这才是做生意应该遵守的信义。当然,如果真没问题,我会给马老板赔罪的,如果有问题的话……又该如何?”笑眯眯地看着马东城。
马东城脸色难堪,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吭声。熟知他性格的人就都知道,这个老马脾气暴躁,如果他占着理绝对会包天如雷,相反,如果理亏,那就变成闷葫芦,顶多色厉内荏地冲几句。
看眼前形势,林逸也许说对了,这茶,有问题。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徐浩明打断这种尴尬的气氛,笑道,“这茶我买下了,一百五十万,怎么样,老马?”徐浩明眼神含笑,看着马东城。
马东城厚着脸皮,“既然徐哥你开口了,当然没话说!嗯,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
其他人也算松了一口气,不禁暗叹这徐浩明好手腕,不禁化解了形势,还便宜地买到了这么好的茶叶。带上那个红泥茶罐,150克的极品普洱,150万,绝对值!
林逸坏了人家生意,就不再开口,继续藏拙,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再牵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