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预谋(2 / 2)

锦衣夜行 月关 5095 字 4个月前

胡天罗道:“人倒不多,四个家将罢了,可是年夜老爷叮咛过了,三老爷不敢出“似锦阁”半步,这几天二夫人和几位公子姐哭着央求年夜老爷,想见三老爷一面,也都不获准许呢。”

“谁都禁绝见我三哥?”

“固然禁绝啦。年夜老爷那天早上带了锦衣卫来把三老爷抓走,到了傍晚才用车子把三老爷载回来”直接开了西院的角门儿,把三老爷押进了“似锦阁”,嗨,看起来年夜老爷是真火了,三老爷现在就跟坐牢一样………

白胡子老头咳嗽一声,手捋胡须”压低嗓音问道:“魏国公这几天情形如何”仔细与我听。”

这白胡子老头儿就是夏浔,徐茗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年夜哥做甚么,胡天罗不认得他,也有些惊讶,并未回答。

徐茗儿道:“老胡,尽管答来。”

“是”我………

夏浔盯了他一眼,道:“慢慢,要仔细!”

胡天罗呆了呆,这才情索着道:“年夜老爷……”三老爷关进“似锦阁”那晚,年夜老爷独自去了祖祠,向祖宗请罪,足足跪了一宿,后来还是年夜夫人去了,在祠堂门口跪着请求,年夜老爷才出来。

这几天,年夜老爷不见外客,连后宅也不回,就住在书房里。唉!年夜老爷…,也很上火呢,究竟是自家兄弟,年夜老爷对朝廷忠心耿耿,对三老爷做的事不克不及不告举,却也担忧皇上真的杀了三老爷吧。”

妥浔思索了一下,问道:“魏国公这几天的饭量如何?”徐茗儿和胡天罗又是一呆,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胡天罗想了想,答道:“吃的很少,头一两天,饭菜几乎端到书房几多就拿回来几多,这两天才开始进食,可是饭量比以前也的多。”

夏浔目光微微一闪,又问:“那么,魏国公可曾去过“似锦阁”?”

这个可不在胡天罗的打理规模之内了,不过这几天徐府上下议论的就这么一件事儿,他自然听他人过年夜老爷的消息,便道:“老胡没亲眼见着,不过听年夜管事,年夜老爷去过几回“似锦阁”。”

夏浔点了集头,捋须不语了。

胡天罗和他多日未见的胖子朋友还在推杯换盏地喝酒的时候,那白胡子老头儿已经领着他的削女离开了酒店,步履蹒跚地走在年夜街上。

拐过几条巷子之后,那对祖孙便不见了。

一家客栈的客房里,商贾服装的夏浔和伙计行色的徐茗儿一个坐床、一个坐凳,对面攀谈。

“叔叔,我们要救我三哥,问我年夜哥那么多事做什么?”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陷阱?”

徐茗儿一呆,随即醒悟过来:“不会吧,年夜哥再无情,总是自家兄弟,他忠于皇上,不克不及不举告了三哥,心里一定也欠好受,年夜哥的表示不算特别呀………

“嗯,不消担忧,不管如何,咱们总是要一探分明的,哪怕它是机关重重,龙潭虎穴!我只是想,尽量心一些。”

夏浔着,拿过褡裢,从中取出纸翰墨盒,在方桌上铺开,对徐茗儿道:“来,把西跨院的尽可能地画出来,与我仔细讲解一番。”

“好!”

徐茗儿赶紧承诺一声,铺开纸张,一边画着,一边向夏浔认真讲解起来…,※※※※※※※※※※※※※※※※※※※※※※※※※※※※

“我们中山王府主要分为工具两年夜部分,东院是主宅,照壁之后是年夜门,前厅,二进年夜厅是会客厅,再往后是后宅,年夜哥二哥三哥的住宅各成院落,都在那附近。西院主要是园林,间或也有绣楼闺阁,那是徐家未出阁的女儿家住的处所。

原本三个姐姐的绣楼现在由年夜哥和二哥房里渐已成年的几个女孩儿家住着,我的居处也在西院。西院由一个主园、五个园成花瓣状构成,主园叫静妙堂,原本就是我的住处,“似锦阁”在静妙堂西侧,是我的一处书屋,书屋外有青瓦矮墙,矮墙外是夹墙甬道,再出去便到街上了……”

夏浔在中山王府西侧的路旁林荫下缓缓地走着,一边想着徐茗儿告诉他的话,一边悄悄打量着中山王府,虽然特意站到了道路另一侧,隔着高墙,还是无法看清院中情形,只能隐隐看见一角飞檐,想必就是那“似锦阁”的所在,夏浔眉头皱了皱,抬头向前看去,正看见前方那座“三友阁”酒家。

这座酒楼与中山王府隔着一条街,与似锦堂的年夜概位置错后了一些,如果登到那三层的高楼上,一定可以把院中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他虽已在这楼上看过中山王府消息,那时究竟结果对各处建筑不甚了然,留在印象中的只是山水楼阁的风景,并未记清其间道路和各幢建筑的具体位置。

夏浔想了想便走开了,到了傍晚,他又来到这家酒楼,还是那身服装,只是未让茗儿跟来。这些酒楼的二眼睛毒得很,见过一个客人,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夏浔若再换一身服色,恐怕反要让他们起疑,因此夏浔仍就扮成商贾,进了酒楼仍上三楼,选择了最宜观察中山王府景致的一个雅间。

夏浔把椅子搬到围栏的阳台上去,静静地观察着中山王府的消息,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皇帝软禁徐增寿,仅仅是因为照顾到中山王府是年夜明开国第一功臣?未必吧,就算他是如此,那么罗佥事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吗?在他们眼中,徐增寿就是我飞龙秘谍策反最成功的那个线人,如今徐增寿既然落到他们手里,那他会不会反过来,成为朝廷垂钓的一只饵呢?”

想了许久,夏浔脸上露出一丝似讥似诮的笑意:“于公于私,这徐增寿都是必须要救的,救得出我便酬报了徐都督,对燕王一家也有个交待,救不出,至少…“李景隆和木恩那边会更平安。”

他往粗年夜合抱的楼柱上一靠,自斟自饮起来,悠然得就像一个临河垂钓的老翁。

借着那夕阳的余晖,直到眼下如画的园林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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