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在北平的组织只是一个民间帮派组织,要他们公开拿刀拿枪的与人作战他们是不敢的,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那个本事,而且这次是帮助官府官兵擒拿外虏,事成之后他们也必然要进入官方视线,所以他们只能暗中缀着。
彭梓祺也没有出手,对方人多势众,她一个人根本控制不过来,所以她只暗中跟着这些人,想探明他们的去处,等官兵一到,自然手到擒来,不想这些人越走越偏僻,到了西城一处荒凉的水洼附近,俯下身也不知道弄些什么,一会儿竟不见了踪影。
彭梓祺大吃一惊,赶紧掠身过去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条臭烘烘的排水管道,这肮脏的地方要她一个女孩儿家钻进去可真是难为了她,再说她身上又没带火具,根本不能钻进这黑咕隆咚的洞穴,无奈之下她又飞快地赶回,监视住那些因为希日巴日走得匆忙,来不及通知赶来汇合的部下。
等西门庆率官兵一到,彭梓祺立即向他们说明情况,终于对这几处蒙人的匿居点来了个瓮中作鳖。
院子里黑漆漆的,房中本来还亮着的一盏灯也熄灭了,那小旗官连喊三遍,院中不见应答,他立即把手一挥,火把飞甩入院,紧跟着紧挟枪,持盾握刀的士卒便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入。燕王朱棣带出来的兵,善守更善攻,杀气腾腾,哪还给你第二次机会。
房中的人终于做出了表示,持着各种简易的武器开始反抗,冲进去的官兵有条不紊,开始有秩序地杀人,他们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尽管他们一个个勇悍绝伦,刀枪锐不可当,但是他们的确是非常冷静的。
短兵相接之际,自己来不及抵挡格架的武器,他们视若无睹,对战友给予了充分信任,绝不后退半步,以免己方阵形出现破绽,自己手中的兵器只管冷酷地往敌人的要害处招呼,这样的厮杀通常三招两式间就判定生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燕王侍卫开始打扫战场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首体抬出来,藏在屋中的蒙人没有一个活口,希日巴日亲自挑选的这些人的确做到了死士的标准,宁死不降,绝不屈服。
同样的场面在另一处宅院上演着,不同的是,这一处地方是藏匿在房中的蒙人按捺不住主动攻击的,他们的主动攻击对严阵以待的燕王侍卫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在空旷的地方,他们更容易发挥配合作战的优势。
狂野的刀光在火把的照耀下犹如一道道流萤闪烁,人影可怖地闪动,铿锵的金铁交呜,传来利刃切割人体的声音和按捺不住的痛呼惨嚎声。一个被大盾架开凳腿,长枪搠中大腿,紧接着被单刀破开胸腹,五腑六脏挤出出来的蒙人打着转,惨嚎着,无情地被包铁的盾牌狠狠砸在头上,砸得脑瓜稀烂,卟嗵一声栽到地上。
稳定有力的脚步踏着他的尸体,井然有序地移动,再度对下一个人实施了包围式攻击。当这里的战斗结束时,燕王府侍卫活捉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重伤,一个轻伤被及时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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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裕彬他们很幸运,燕王府的排水管渠仍然是元朝时候建造的,没有做过丝毫改动,他们穿着皮衣皮裤钉鞋,又用木杖飞抓辅助,举着火把穿梭于洞一般的地下世界,居然没有迷路。
这个几十年上百年不曾有人来过的地方其实也不乏生物,老鼠、蟑螂、臭虫,各色的垃圾,虽然这条管道主要是排放雨水而非生活用水的管道,其肮脏度也可想而知,他们脸上蒙着厚厚的毛巾也能闻到那臭烘烘的味道,幸好现在是冬季,穿得这般严密,也不至于把他们闷晕过去。
“这里,往这边走……”
戴裕彬在火把下看看图纸,又对照着墙壁上用特出堆砌突出的石头标志看了一番,指着四条幽深的洞穴的其中一条说道。
燕王府,一条条消息急报回来,从这些人脏俱获的消息来看,夏浔所言果然不假。
朱棣喃喃地道:“没想到,没想到,俺竟然在火药堆上睡了十好几年,元人临走,居然在宫室下面埋了这么一个大祸患。”
闻讯赶来的燕王三卫左护卫指挥使张玉道:“王爷,卑职的人马已按王爷的吩咐,包围了整座宫城,并亲自挑选了最精锐的一队人马进驻了宫城。”
“咦?原来那个臭家伙这回说的是真的呀。”一直在旁边听消息的茗儿眼珠转了转,悄悄走了出去。
徐妃没有注意妹妹的离开,关切地对丈夫道:“王爷,那夏浔的朋友传回的消息说,已经有一队蒙人钻进了排水管渠,难保他们不能成功,这里太危险了,王爷还是应该把王府人员全都集中起来,先到布政使衙门暂住一时,等捉住了这伙歹人才好。”
朱棣颔首道:“爱妃所言有理,马上令后宫所有人等全部撤离。”他心中一动,忽又想到一件事,吩咐张玉道:“那个娜仁托娅是前左殿的宫女吧?左殿加强戒备,重点安排人手,记着,把人手安排在暗处,在他们启动机关之后再出手拿人。”
张玉诧异地道:“王爷,这是何故?”
朱棣沉沉地道:“得利用他们,找出那秘道的入口,不然,就算杀了他们,祸患不除,俺又岂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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