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难住了
见二王子折扇从右手交换到左手,吴文采立刻会意,唰地站了起来,一拍袖子,拱手道:“敢问阁下何方神圣,未请教?”
柳帅心中雪亮,回了一句:“教上教!”
吴文采一怔,沉声道:“先请而后教!”
柳帅微微一笑,说道:“教后而先请!”
吴文采道:“先请而先教!”
西贝柳道:“后教而后请!”
吴文采脸色微变,再拱手道:“在下原籍陇西,大号吴文采,小号多情郎,江湖人称‘笑面郎君’,敢问阁下你是?”
柳帅面带笑容,不急不慢道:“山野之人名号何足挂齿?在下早已忘了姓氏来历,若兄台不弃,称我为‘品花居士’便是。”
时下稍有点才学的读书人,常自号某某山人某某居士,众人只道西贝柳故作神秘,又或许是山中隐士,倒也见怪不怪。
“居士请坐。”二王子站了起来,摆手邀请柳帅落座,颇有礼贤下士之风,然后问道:“阁下自称品花居士,不知为何品花?”
柳帅暗暗叫苦,他不过随口瞎扯一个名号,没想到二王子当真了,当下大笑一声,信口开河道:“哈哈,此花非彼花也。世间娇花,今日红,明日枯;世间红颜,今年千娇百媚,来年人老珠黄。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以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故而,自号品花居士。”
吴文采微微动容,他没想到西贝柳貌似正人君子,原来也是同道中人!这哥们儿肯定不知道,柳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付纨绔子弟,西贝柳经验实在太丰富了。
一拍桌子,吓得吴郑二人脸色微变,谁知二王子竟大赞道:“好,好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来,居士,小王敬你一杯!”
吴郑二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记忆中,二王子很容易被一句马屁逗得开怀大笑,但若说拍马者能受到二王子心中赏识,那纯属子虚乌有。而眼下那品花居士马屁还没开始拍,二王子似乎已对他大为赏识,委实太过反常。
殊不知,初见西贝柳,二王子虽略有好感,却也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为柳帅捏了一把汗。天朝正直刚烈的读书人不是没有,但几乎没一个有好下场,招惹了太多权贵,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英年早逝。
一看西贝柳那派头,二王子几乎断定他就是那样地人。很明显,那样的读书人虽受人钦佩,却凭一腔书生意气行事,说难听点就是四处得罪人,而且被得罪的往往是位高权重之人,二王子实在对这样地人没多大兴趣,没人愿意带一个惹祸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