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品虽然众多,但大多数人还是喜好用谷物酿造的酒醪,故此并未准备柘浆这一类的甜饮。
就是刘协自己知道自己还是个未成年,而且还生着病,所以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些温汤,免得喝坏了身子。
董卓此刻也已经下了车架,缓缓朝着未央宫前进。
与吕布走在此处的惶恐不同,董卓此刻更多的是骄傲!
“若无孤,天下怕不是早就被袁本初、袁公路那样的人给祸害了!”
对天下大势,董卓有着自己独特的见地。
“天下之罪,罪在世家!”
世家,不过是一条条挂在大汉身上的蛆虫!
只顾着玩弄权柄,却全然忘记了大汉的荣耀!
董卓生于边疆,见惯了生死。
每每有汉人死于胡人之手,董卓都想问一句朝堂之上的碌碌诸卿到底在做些什么!
直到他亲自居于庙堂之高,放眼望去那一片腌臜,他才明白——
“大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汉了。”
中兴汉室!
如霍光行事!
如此,才可称为大丈夫!
虽然最后有些跑偏,但是董卓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要错,错的也是汝南袁氏那样的世家!
董卓来到殿前,没有理会边上的宫人,而是直接迈步进去。
若是常人觐见天子,需在此地解佩剑、脱步履。
但董太师已经是集齐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荣耀,自然毋需在意这些虚礼。
“臣董卓,见过天子,问圣躬安!”
“朕躬安。”
董卓打量起刘协的气色:“陛下现在真的完全痊愈了吗?若是没有,还是尽快休息为好。”
刘协摆摆手:“不碍事,太师请坐。”
待董卓落座,刘协并未急着告知他王允等人密谋之事,反而是询问起董卓近日的政务。
太师,是为三公之首,为辅弼国君之官,本就有教导天子的职责。
加上刘协以前曾被董太后养育,被人称为“董侯”,而董卓自认与董太后有亲,所以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董卓是真的将刘协当做儿子在培育,不存在任何私心。
当然,董卓自己也知道自己干的有些事情属实有些骇人听闻,所以都讲情节较轻的事迹给刘协听。
像虐杀数百名北地逃兵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讲的。
但是抓捕一些“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之人,并加以处决抄家的事还是可以讲的。
董卓还特意教导刘协——
“陛下,臣听说有不少豪门氏族内里最是可恶!”
“他们为官的父辈、祖辈,疯狂贪墨国家的财产,犹如硕鼠一样寄养在大汉的身上,让大汉的百姓民不聊生。”
“而他们的子辈、孙辈,则无休止的挥霍着这些钱财,欺压乡里的百姓,引发奢靡的风气,致使士人的道德败坏。”
“陛下以后,一定要提防那些豪族,防止他们继续作恶!”
刘协对此点点头,表示认同。
董卓看到刘协认同自己的理念,更是喜不自胜。
“可太师既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何还要将这样的硕鼠养在朝廷里呢?”
董卓面色一变,随即眼中杀意几乎化作实质!
“陛下所言,乃是何人?”
刘协优雅的擦擦嘴角:“正是太师如今最为器重的大儒,出身太原王氏的司徒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