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闲谈几句的时候,就看到负责经脉延展的朱老师带着个白大褂穿过操场,急匆匆地往教学楼办公室的那一侧小跑而去。
“我草,那不是覃医生吗?”
有人眼尖,迅速认出了白大褂不是校医,而是负责疏导学生心理问题的覃虎,一个身材魁梧面貌粗犷,却温柔细心的心理学博士。
“什么情况,难道是老吴劝退的时候,陈默接受不了?!”
几人听说过一些传闻。
有的人平时就知道自己不行,可窗户纸一直没捅破,等到真正面对老师的否定时就会突发恶疾,这时候就需要专业人士开导了。
“要不,跟去看看?”
吃瓜谁不喜欢啊。
反正都是休息,几个人一溜烟的就跟着跑了过去。
然而,当所有人赶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完全出乎预料的场面。
只见陈默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在眉飞色舞的呱唧呱唧猛说。
“嘿!一转眼我就八岁了,小学二年级,这可是小学的关键阶段啊,必须重点讲。”
然而老吴就不同了。
他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烟,脚边放着个纸杯烟灰缸,看起来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平时他烟瘾犯了,都会躲到天台上去抽,因为他觉得手拿卷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实在不算美观,但现在顾不上了。
因为他手里抓着的不是烟,是救命稻草。
早有预料的朱老师并没有感到意外,心理辅导室的覃虎却没绷住。
“小朱,难道是....吴老师需要疏导?”
别说他,就连几个吃瓜学生都是这么想的。
“不是不是,就陈默呀,老吴让他早点分流以后,他就一直在说话,说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停呢!”
朱老师两只手攥成拳头,说得很急切,像个被抢了坚果的松鼠。
这症状都给覃虎整不会了。
的确有一些心理障碍会产生话痨的症状,但那一般需要时间来酝酿,没听说过遭受打击以后原地突发的啊。
终于,原本在讲话的陈默发现了门口的异状,抬起头招了招手。
“哟,朱老师,你忙完了?”
“诶!”
朱老师又一个激灵,“不不不,没忙完,你快跟覃医生说一下伱的症状,我先跑了,不是,走了。”
说完她又一溜烟地消失了。
她一走,现场的所有人更加茫然,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正主。
陈默哪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问道:“覃医生,她说的症状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把目光转到心理咨询师身上。
覃虎眨了眨眼:“这....你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没有啊,我健康着呢。”陈默理直气壮。
这时候,老吴终于回过神来了:“哎哟,小覃,你快给这小子看看,他指定有问题。”
他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先给专业人士讲清楚状况。
陈默反驳道:“我没问题。”
老吴根本不信。
“你从幼儿园打遍小中大班,讲到在小学天台写名字,发誓要成为实验二小的顶点,这会正要跟三年级扛把子单挑,整整一个半小时!正常人能这样?”
“咳咳。这个是有点儿问题。”
陈默挠了挠头,“艺术加工嘛,不全是真的,情节得跌宕起伏你才有兴趣。”
“哦,我就说嘛....放屁!谁管情节了!我说的是你突然话痨这事儿!”老吴差点被他带沟里。
陈默挠了挠头:“因为我想起高兴的事,就忍不住想说话。”
“什么高兴的事?”
“我要突破了。”
“就算你要突破了也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