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横看着黎渊不知第几次把木桩劈得粉碎,颇有些无语,这小子,控制内力的练习毫无进展,与他对战的经验倒是越来越丰富,令他在对战时越发难以占便宜,不得不认真对战。
陆天横最终无奈道:“教主,这样下去,你就是把所有木桩都被劈粉碎,也学不会。”
“那还有没有方法?”
“说不上是什么方法,我有一问题想问教主,教主有讨厌的人吗?”
黎渊回想了一遍,认真道:“之前是杜沧,现在是杜沧和你。”
“杜医师就算了,我放下教务,用心做教主陪练,为何我也是教主讨厌的人?”陆天横不解问道。
“这怎么说呢?”黎渊一脸天真浪漫笑着道,“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缘分吧,何况,你难道以为我不知你的所为吗?”最后那句话语气阴恻恻的,听得陆天横心中一颤,让他看到从前黎渊和连应虚的影子,只不知黎渊指的是什么事。
陆天横解释道:“属下是指那种极为憎恨、恨不得一剑杀了的人。”
黎渊马上便想到了前世那个渣男,他每次想起,都能恨意翻滚,但更恨愚蠢的那个她。
看黎渊逐渐阴沉下去的脸,陆天横知他想到了某个极为痛恨的人,循循善诱道:“但一剑杀了他实在太便宜,得慢慢折磨他,一点一点地折磨他,让他失去活着的希望,为他做过的事后悔,希望自己尽快死去……”
黎渊心道,好变态啊。
“想象着这样,一点一点地输入内力,一点一点剜对方的肉,但不能一次性把对方杀了。”陆天横继续道。
“……”黎渊脸色微变,这变态好恐怖啊,让他想起历史上某个太后了,这个太后对起义的反叛军极为痛恨,被抓后的反叛军首领及家属判了凌迟三千刀,还一刀都不能少,其中竟包括一个只有几岁的孩童,因为年龄太小,一下子无法做到三千刀,手下官员为了让太后满意,把这刑罚持续了几年才割完三千刀,前世的李媛媛听到这个时觉得比听任何恐怖故事都更可怕更恶心,何必为难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呢,他哪里知道自己父辈做了什么,却日夜煎熬地承受了几年父辈叛乱的后果。
陆天横平静道:“教主,你知道吗?在这世间,恨意比大部分情义更能持久,情义可以因为一些小事而消散,但恨意却不会,有的人可以为了报仇,隐忍数十年。就像曾经的教主,为了能和连应虚有一战之可能,不要命地练功,几次险些走火入魔而死,最后杀了连应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那些不讲情义、刻薄寡恩、辜负自己的人当然不能放过!”黎渊认同道,但随后他似乎想起什么人,眼神逐渐柔和,若有所思道:“但有的人并不如此,他们可以为了一些情谊而死,如果我这样想,就太对不起她了。”
黎渊眼神干净清澈且坚定地看着陆天横,那种眼神让陆天横心头为之一动,他很想知道让黎渊有这种感觉的人究竟是谁。
“教主说的是。”陆天横道,语气竟无半分认同,只是公式化的应答,他心里却对黎渊这番言论嗤之以鼻,在魔教里浸淫久了,他深知武功和权力的重要性。
黎渊看陆天横表情,便知对方根本不认同自己的思想,他们是三观和思想南辕北辙的人,根本不可能交好。
黎渊学着陆天横教的方法,但换了个思路,他想象着他把内力输给他最重视的好朋友,要救她,不能失误,决不能再让她死。
他运起内力,注入到木桩。木桩这次总算没有碎,只裂开了一条缝。
黎渊喜道:“这算成功了?”
“勉强,多练几次应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