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的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那上面放了四五张照片。

摆在上面第一张的照片是李佳轩对着镜头笑的，也不知道韩泠悦从哪里弄来的。

见到照片上的孩子，张文中忽然有点动容了。

这个孩子，虽然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看到却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他伸手，将照片给拿了起来，然后又看到了压在下面的照片。

上面是林永长，他倒在血泊中，张文中虽然是外面混出来的人，但并没有杀过人，忽然看到这样的照片，还是有些觉得不敢看的。

他将视线移开。

韩泠悦起身，将林永长倒在血泊中的照片给拿开，又将下面的几张摊开来，往张文中面前推了推。

张文中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他的手中还拿着李佳轩的照片。

下面的三张照片也都是林永长的，是他躺在解剖台上，还没有解剖的样子，但是身上那血粼粼的伤口，就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还有的就是已经被解剖了的。

张文中忽然闭上了眼睛，捏着李佳轩照片的手也紧了紧，照片立刻被弄皱了。

他的头微微的低垂着，被拷住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看到这些东西，他的内心开始有些动容了，那是一种忏悔的表现。

韩泠悦坐了下来，将那些照片收了起来，又文件夹合了上去。

“我想你应该会有很多的话想说，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你问吧……我答……”

听见韩泠悦的声音，张文中睁开眼睛，嘴巴微微的张开，双手也松开了拳头。

那是一种惊讶的表情。

“嗯？没有要

^^

问的？那我问了？你和李佳轩什么关系？”

韩泠悦没给张文中任何回答的时间，立刻就开始问了。

此时张文中脸上的神情不是那种抗拒的，和之前面对季末诚的时候不同。

第一是他对面前的女人有点好奇，不知道她的身份，第二是因为在问话之前，韩泠悦已经摸了张文中的底。

他不是杀死林永长的凶手，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内心少有的善心也爆发了。

再来就是用轻松的话题来引导对方，让张文中觉得她和一般的审讯警察不同，而且是女孩子的话，男人一般会减少防备的心理。

况且，韩泠悦说的那些话，对于一般来人说都会觉得惊讶，需要时间来消化。

消化的时间，韩泠悦便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

这样，之前已经有些沦陷的张文中，可能就会被带着走了。

“那换句话说吧，你和李佳轩的爸爸是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亲生父亲，就在你隔壁的人……”

“看上去，你们的关系很不错，我知道你刚出狱半年，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吧，手机变成了智能机，小孩子的手腕上带着电话手表，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高铁，高架……甚至是有些三四线城市也开通了地铁……”

“坐牢的十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到出来，你应该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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