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今儿的风可真大;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何长缨这才注意到薛迎春的俏眼微微红肿,心里面一片暖流涌动,笑着调戏道。
“咚!”
薛迎春袖子里的剪刀立马滑进她的小手里,重重的插在桌子上面,杏眼圆睁的望着何长缨怒道:“来呀,你吹呀!”
“谁,谁在动刀子?”
躺在竹床上正呼呼大睡的鲁招妹一个警醒,睁眼跳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一个姑娘家,天天拿着剪子成什么话。”
何长缨心虚的不敢接薛迎春的话,笑着和约翰说道:“约翰,谢谢你能来看我。”
“何长缨,我的朋友,原谅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帮助。”
约翰歉意的对何长缨说道:“当时的事情我都听小六子说了,何长缨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如果在我们帝国,您甚至会得到政府的奖励。”
“约翰,虽然大清的制度确实有着很多的缺陷和荒谬,可是你们西方现在也不是那么的美好。”
感觉着一边的奥黛丽似乎很不服气,何长缨接着说道:“奴隶,鸦片,军备竞争,殖民地,这里面哪一条不是斑斑的血泪,罄竹难书?”
约翰兄妹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罄竹难书’,不过对于‘斑斑的血泪’还是能听懂的。
“何长缨,既然你们的不好,我们西方的也不好,那你说谁是好的?”
奥黛丽依然有些不服气。
“我们的眼光不要局限于现在,要往前看,看未来。”
“未来?何长缨你就能保证未来一定比现在好?”
奥黛丽一脸的怀疑。
“对此我深信不疑。”
何长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如果我不死,咱们都会幸运的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假如我不幸死亡,咱们的儿女们也一定能够看得到。”
老外听不懂这些中华词语的精妙,可是一边的薛迎春显然立即就听明白了。
她狠狠地白了何长缨一眼,不过听着里面的‘假如我不幸死亡’,俏脸上面不禁浮出一丝黯淡,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送了了薛迎春和约翰兄妹,何长缨的屁股还没坐热,唐绍仪居然赶了过来,这真让何长缨又惊又喜。
“安之,你这性子呀;听说安之准备带学员兵去朝鲜?”
唐绍仪的视线显然没在一个津门卫泼皮的小命上面停留,而是直奔主题。
“有这么一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何长缨递给唐绍仪一支烟,瞪了一眼在一边床上自顾自的歪着抽烟的鲁招妹说道:“招妹,客人来了还不知道上茶?”
“哦,哦。”
鲁招妹这才连忙跳起来,给唐绍仪倒茶水。
“免了,我刚好不容易才从朝鲜那个破地方跑回来,还没享受够津门的花花世界。”
唐绍仪直接拒绝,然后想了想慎重的说道:“安之,我把你当自家兄弟才说实话”
“老哥,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