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王打完电话,收拾完东西后,张远并未和李连界等人打招呼,便连夜搭上了赶往帝都的航班。
秦王灭楚,王翦出兵前向王索要良田万顷。
故作贪财之态,才让秦王放心。
萧何低价强买百姓土地,落得个贪财害民的名声,这才逃过了老刘家的屠刀。
汾阳王郭子仪在世时,家中金银珠宝无数,七八十岁还不断迎娶年轻小妾,因此皇帝对他并无戒心。
在古代,名臣自污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自保手段。
你没点软肋和人性的弱点放在眼前,哪个皇帝敢用你。
都怕功高盖主,欲杀之而后快。
你贪财好色,享受富贵,皇帝反倒放心,因为他知道,能用金银美人来收买你。
皇帝最怕的,其实是完人。
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便没有可拿捏之处。
古语云:人无癖,不可交,人无疵,亦不可交。
也是这个道理。
当然,自污这种手段也不是总管用。
比如面对老朱,你用啥手段都难逃一死。
现在,张远便怀揣着一个“血淋淋”的软肋,来到了帝都朝阳区桦宜兄弟传媒的办公楼下。
“丹丹,跟我来。”
张远拉着自己助理,来到了男洗手间中,用拖把抵住房门。
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张远哥,你要做什么?”赵玬玬有些扭捏的看向他。
“别废话,从行李箱里找件干净的白T恤给我。”
张远吩咐道。
他脱下为了在飞机上掩盖伤口用的深色外套,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纱布的半边身躯。
那纱布上映出些淡黄色,是马师傅的药粉从中渗了出来。
马师傅人还怪好嘞,直接给自己拿了瓶药,让他每天更换。
“丹丹,帮忙,把纱布拆了!”
“啊,这才刚裹上没多久,得明天才换药呢。”
“按我说的做!”他语气坚定的吩咐道。
赵玬玬疑惑的帮他解开纱布,露出了里面已经止血的那条长长的,如同红色细蛇般的伤口。
“来,抓住我的胳膊。”
“用力抓住,别动。”
张远又吩咐道。
赵玬玬不明白老板到底要干嘛,但也只得照做。
随后,张远便在助理的瞳孔地震中,混身一用力,在手臂被固定的情况下,猛的一转身!
这一拉一扯,后背上那条刚刚因为金疮药和他自身强悍恢复力而微微收拢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立即从破口处涌出。
“张远哥,你干嘛呀!”助理惊叫道。
而他则龇牙利嘴的笑着回道:“卖惨!”
小心翼翼,忍着疼套上件白T恤,伤口的鲜血立即染红了他的后背。
他把赵玬玬留下楼下,拿着药粉等他。
自己则坐电梯,直接去到了总裁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桦宜的办公楼内早就没人了。
在寂静的走廊内,唯有他一人纷乱的脚步声在不断回荡着。
“王总等你很久了。”
来到办公室门前,女助理起身迎接,在看到他一片艳红的后背后,露出了慌张恐惧的神色。
张远见状,心中非常满意。
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随即做痛苦加慌张状,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子。
“王总!”
他猛的上前几步。
因为失血而嘴唇发白,额头更是挂上了冷汗,看着状态凄惨无比。
王家兄弟都在场,见他这样子,也被吓了一大跳。
和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银幕形象也差太多了。
张远紧走几步后,还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不小心”单膝跪倒。
“呦呦呦,小心些……”小王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这一扶不要紧,张远落座后,小王发现刚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湿湿黏黏,拿起来一瞧,手心里满是血水。
“这……”他抬手给老哥看。
王中軍亦是眉头一皱。
刚才在电话里,张远已经将事情告诉了王中雷。
他们哥俩知道,张远打了向左,自己也受伤了。
知道这事后,大王一拍老板桌。
“打得好!”
在王家兄弟眼中,所有艺人基本等同于狗。
无非分为听话狗,受宠的狗,杀了吃肉的狗,还有可以上床陪睡的狗。
既然是狗,就得牵狗绳。
他们一直犹豫的便是,没有一条适合张远的绳子。
现在见到对方自己带着绳子来了,自然欣喜无比。
在这哥俩眼中,张远倒是不像狗,像是头带着狐狸脑子的狼。
但无论是什么生物,以这哥俩的自信,只要有绳子牵着,就能为我所用。
现在张远得罪了向家,他需要我们的庇佑才能躲过向家的黑手,自然就受控了。
“太过分了!”小王拿起桌上的纸巾盒,猛抽了几张,擦了擦手。
“他们以为是二十年前的香江啊?”
“这儿是大陆,他们怕是还没搞清楚谁说了算吧!”
那是自然。
在娱乐圈得罪娱乐圈的人,其实都是小事,不会致命。
得罪更上层的才要命呢。
“你很有眼光,出了这事来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大王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看了眼他染血的后背,也是眉头一皱。
“有我们桦宜在,这都不算事。”
他也就是吹牛逼,肯定得和向华墙好好聊一番才能平事。
“你来找我们,说明你还是把我们当自家人的。”大王面露笑容。
“听说你最近挺红啊,又去戛纳,又上杂志报纸的。”
“找你的人不少吧。”
“呃……不敢骗王总,有很多公司来找过我。”张远做谨慎小心状,开口道。
“花姐也来找过我……”
大小王听到王金花的名字,立马散露出道道凶戾之气。
同时心中想到。
张远若是去找花姐,凭借王金花和橙天吴克波的手段,应该也能帮他平定此事。
张远暗笑,他就是要让对方知道,桦宜不是他的唯一选择,但他却选择了桦宜。
这哥俩对了哥眼神,心里挺舒服。
咱们在这小子心中还是厉害,否则也不会第一个想到我们。
“你去见王金花了吗?”
“没有!”张远果断的答道。
他最近没时间,的确没去见。
“所以,你是有意和我们桦宜合作的,对吗?”大王一字一句的严肃发问。
张远赶忙起身,伸双手握住了对方的胳膊,同时故意挫低了身高,做出半仰视状。
他双目之中闪动着无限的真诚之色。
具体有多真诚呢。
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句话。
“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大王看到他的眼神后,哈哈大笑,仿佛在说。
“我得奉先,真天赐英杰也!”
一出“父慈子孝”的画面出现在了桦宜的总裁办公室内。
“好!”大王乐呵呵的给他按回座位上。
说实话,虽然王家哥俩把艺人当狗,但在早期,喂饭时是真给肉啊!“你之前提出的对赌协议,我们研究过了。”
“像你这样有头脑的年轻人,我们肯定要支持。”
“不过条件嘛……得改改!”
张远赶忙露出惊恐之色,其实心里偷笑,老子早猜到了。
“三年对赌期,你给出的营收标准是两千万,三千万和四千万。”
“这太低了。”
“我要求做到四千万,五千万和六千万,每年依旧递增一千万。”
“而且不能包含你自己的广告商务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