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诺!”明媚儿打断芳嬷嬷的话,眼神中带着制止。
她也气得要命,但是不能对丁娘威逼压迫得太狠了,她若是太害怕了,有些话反而就不敢说了。
“奴婢知错,奴婢失言了,请贵妃娘娘责罚。”丁娘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不住的对明媚儿磕头请罪。
又道:“奴婢不是故意说鸣玉公主的,而是后来文贵妃去照顾慈安公主了,鸣玉公主又让敏昭仪帮手照顾了。”
“敏昭仪总是时常当着奴婢的面就说…”
明媚儿的脸彻底黑下来,看着丁娘,认真且严肃道:“你若是再吞吞吐吐,你便不必说了,直接处死,乳母四个,不是只有你会说话。”
丁娘连忙磕头道:“是是是,奴婢这就说。”
“敏昭仪娘娘总是说什么鸣玉公主命不好,摊上贵妃娘娘您这样的生母,出身不堪至极,又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全,怪不得孩子也这么倒霉。
有乳母、宫女们伺候还能日夜啼哭,一看就是难养大的。”
明媚儿听到这话呼吸粗重的遮掩都遮掩不住,伸手轻抚胸口,只觉得伤口跟着一跳一跳的刺痛。
但是身上的痛,远远比不过心中的痛。
没有任何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母亲,能受得了别人说自己孩子难养大,这是一种诅咒。
尤其是鸣玉的命格本就不同寻常,敏昭仪这话,更是让她内心最深处的芥蒂重新浮出水面。
只能通过轻抚着胸口,身上的疼痛,像是能抵消一些心中的疼痛和愧疚。
丁娘继续说道:“后来鸣玉公主总是哭闹,敏昭仪实在受不了,就让我们给鸣玉公主喂安神药,说是小儿安神药,可是小儿哭闹睡不久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哪用得着喝安神药?”
明媚儿听到给鸣玉喂安神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怒极了,她将床榻上的隐囊一把掷在地上,打到丁娘身上,声音嘶哑低沉道:“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不知道来报本宫吗?就算是不报本宫,总应该报给太后娘娘。怎么这么给瞒下来了?”
她已经回宫两个月,看着鸣玉脸上的伤,这些事就是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竟然毫无所察,一无所知。
她自认为自己虽然没有去看鸣玉,但是她明里暗里也找了许多人打探鸣玉的消息,也让人一直盯着咸福宫。
可是这些事,连一丝风声都不漏。
可见咸福宫和敏昭仪身边的奴仆是如何的上下一心。
咸福宫和敏昭仪的奴婢上下一心就算了,本就是各为其主。
更过分的是,连鸣玉身边的乳母都是如此!
里面还有景文帝吩咐过去的梁、叶两位乳母,竟然也是这么看着!
丁娘哭着道:“请娘娘息怒,我们是伺候鸣玉公主的奴婢,更是伺候鸣玉公主的乳母,日夜和鸣玉公主在一起,说句不尊重僭越的话,奴婢都是将鸣玉公主当做奴婢的亲生女儿来看待。
奴婢看着鸣玉公主喝安神药,怎么能不心疼呢?可是奴婢只是个奴婢,没有说话的资格,更不敢得罪敏昭仪。”
丁娘抽泣啼哭,涕泗横流,态度十分恳切悲痛。
明媚儿却没心思看她再这样哭下去。
直接起身,不顾自己的伤口去抱鸣玉。
“更衣。”
“去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