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的，难受得不行，又看了看戴卓手里那半碗米饭，不可思议地瞪了欧阳岚一眼，这还叫饭量大？那什么才叫饭量小啊？

“人家是‘陆地神仙’，根本不用吃饭的，以前在联盟，每回吃饭都是你老板硬掐着他脖子往嘴里塞，这世间的食物，除了喜欢酒之外，其它的别管什么东西，恐怕在他眼里都是毒药！”

欧阳岚的语调里带着一股子嘲讽，不过，采薇还是能听得出来，以前为了让戴卓好好吃饭，他恐怕没少下功夫。

戴卓笑眯眯地抬头，对赵景龙赞道：“景龙啊，你手艺真好！”

成渝和成风同时嘴角抽搐。还——景龙呢，谁跟你关系这么好了，人家跟你不熟……

可惜，赵景龙一点儿自觉都没有，还认认真真地跟戴卓道：“谢谢夸奖。”

成渝一头栽桌子上，快哭了，忍不住偷偷看自己的搭档，虽然一开始不太喜欢这位，可是搭档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配合默契，目前关系不错，他真不想换啊，不由得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戴卓，戴神医，您就高抬贵手，别把主意打到我这个老实搭档身上去了！

路采薇看着成渝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忽然觉得，其实把戴卓放在眼前，也是一件儿好事儿，第一，可以监视他，如果他出什么坏主意，自己和师傅一块儿出手，不一定制不住，相处了一段时间，采薇对戴卓那种隐隐约约的惧怕感觉是越来越淡薄。也是，无论什么厉害人物，看到过生病，睡觉，吃饭，打呼噜，这种日常琐事之后，光环也戴不住了。

第二嘛，看着成渝像只小老鼠一样战战兢兢的表现，还满有趣的！

如果成渝成警官知道采薇心里‘恶劣’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哭出来！

“对了，戴卓，等一会儿你陪我去一趟秦疯子那儿。”

“我不去。”戴卓脸色一变，抬头瞪了欧阳岚一眼，“让我见到秦疯子，说不定我会把他给撕成碎片儿！”

欧阳岚皱眉，其实他也不待见秦川，可是——“康有才死了。”

“康有才？谁呀？”戴卓莫名其妙地看了欧阳岚一眼，康有才，还康有为呢！名字到挺熟悉，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欧阳岚无语，戴卓的记性一向好得让人羡慕，可是，对于不重要，不肯放在心上的人，却一向是转眼就忘，他已经习惯了，耐下心来解释：“康有才就是那个企图杀了成渝，还设计伤了赵景龙的那个人，海洋大学的物理学教授。”

一说起这件儿事儿，欧阳岚就觉得世事难料，其实，康有才和成渝的恩怨，真不是大事儿，前一阵子，昌文县城发生了一起袭警案，成渝和赵景龙正好在那边儿办事儿，闲下来就跟着去处理的，估计也就是凑热闹去了，犯事儿的是康有才的得意弟子，貌似和女人有关，他弟子的女朋友好像喜欢上了那个警察，其实，是人都是有些护短儿的心理，成渝对那个学生的态度不太好，好像还动手了，对来保人的康有才也没好脸色……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件儿小事儿，康有才算是把成渝恨上了，可能对警察也有那么点儿意见，这才是那场炸弹案件真正的起因。

欧阳岚叹了口气，估计康有才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正常人哪会因为这么一点儿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做得这么绝的，也是活该他倒霉，如果不是这么不长眼，把主意打到了成渝身上，警察局特搜局也好，戴卓也罢，知道他是哪根葱啊，那么，地下实验室的事儿，也不会被这么轻易地揪出来！

“死了？死因呢？”

“就是不知道死因才找你。”欧阳岚皱眉，特搜局的人找不出死因，这种事儿，戴卓比较专业，“总之，你跟我去一趟就是了，不一定会遇见秦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