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伸出纤素指尖,替她斟了一杯酒水,阮玉鸾捧起来浅尝一口,弯起唇瓣,赞道。
“清润香甜。”
入口清甜,回味悠长,品得出来是以莲子入的酒,才会独有这一股清香。
她便忍不住轻轻猜测,不知这莲子是不是当日芙蕖榭的莲子。
“朱姨娘近来很是不待见我,”苏姨娘便轻声细语地开口,略含一抹苦笑道,“中秋家宴的事,她觉得是我从中渔利。”
苏姨娘是个清醒人,说这话,也不过是为试探她的看法罢了。
少女便低声道:“她要怪就怪吧,实则也不算冤枉了姨娘。”
毕竟那日的种种,的确看得出是苏姨娘母女的手笔。
连她都看得出来,更别说操持全盘的朱姨娘。
苏姨娘眼里便划过一抹欣赏来。五娘子这也才十五六岁,便能知微见着,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整理得这样清楚,倒不是什么池中物。
二人心知肚明,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几年,我一直很为福娘的亲事着急,”苏姨娘轻声缓语道,眉眼之间难得露出一抹疲怠来,“她心里有人,还是前些日子才告诉我的。”
“再怎么着……她也是我的女儿,我豁出去也都是为了她。”这孱弱的妇人说着,便忍不住轻轻叹息,“若是五娘子能助她一力,只当是我们母女亏欠娘子的,将来必定回报……”
真是一片慈母心,阮玉鸾又怎会感受不出来呢?
她的眼眸便透过半开的窗子,落在内里纱幔底下病弱的身影上,轻轻应声。
“三姐姐有苏姨娘为她筹划,必定前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