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在六合派潜心修炼，但实力却止步不前，所以你的师兄们都在私底下嘲笑你，甚至是挤兑你，这些事情其实我都清楚的。”

“师父……”

王长海想说什么，却被石玉打断道：“你别说话，先让我说完。最后你因受不了排挤和嘲笑，才决定离开六合派历练，临走前你还说过，有朝一日，一定凭自己的实力再踏入六合派，到时候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但学武不是坚持就能成功的，你十年的努力也未必比得上人家一年的时间，这点你应该承认吧，远了不说，就说莫凡，这一年来他成长了多少，这是最真实的例子。我说这些话不是打击你的自尊心，而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十根手指且有长短，何况是人呢？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情，不要为难自己，人最重要的是活得开心。

所以你这次来六合派在我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想证明你收了个好徒弟，还是想证明什么？莫凡的实力有目共睹，这点不需要你再证明。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长海听完石玉的话，似乎也看开了很多，原本还卑躬屈膝地走在石玉身后，很快就挺起腰板，叹了口气说：“没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是那块料，付出多少努力都没用。”

“你比我年长，很多道理你都懂，你只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罢了。”石玉站在亭子里，目光眺望着演武场上，微风习习，吹着石玉的头发随风舞动，裙摆也随风而动，本就带着仙气的她，看上去仿佛就是仙女下凡，“王长海，你看看演武场上少说也有几百人吧，这么多人，将来能成为一方强者的又有多少？甚至所有门派的弟子加起来，又有几人能达到武道的巅峰？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从这点来说，他们对武林的发展没有任何作用。

但偌大的武林需要传承者，所以武林不能没有他们，从这点来论的话，他们对武林的发展又至关重要。

每个人存在都有存在的作用，包括你王长海也一样，如果你没有发现莫凡，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接触武学，更不会知道自己的生父就是张啸天。

如果你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那我马上就把六合派的弟子集结起来，让他们每个人都给你道歉，想尽一切办法获取你的原谅，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王长海忽然有点无地自容了，急忙摆手说：“师父，你别说了，我走，马上就走。从今以后，我王长海再也不踏入这里半步。”

“师父……”我忽然拦住王长海，不等我说完，王长海就抢先说道：“莫凡，师父说得没错，你的想法也是好的，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虚荣心作祟，刚才听到师父说了那么多话，我忽然悟了，彻底地悟了。什么也不说了，趁天还没黑，我们现在就走。”

坦白说，这件事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发展，我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帮王长海找回颜面，没想到石玉仅仅是只言片语，王长海就无地自容了。

看到王长海去意已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石玉忽然说道：“莫凡，他可以走，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