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阵营前。
“将军,那呼延愣果真有动作了!”斥候匆匆而来,面色凝重,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李忠武听着这条突如其来的情报,眼光则紧紧盯在眼前的沙盘之上,心中暗潮涌动。
“难不成他们也有计划?”李忠武面色低沉,眉头紧缩,思绪万千。
事实上,早在他们分兵之前,林仲云就已经暗地命令他,抓住时机突袭呼延愣的部队,将北蛮逐个击破。
但是现在北蛮竟然选择了先发制人,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呼延愣会在雁荡城的调兵遣将后有所犹豫,甚至会选择稳守待发。
毕竟,北蛮最起码现在还有城墙之固,只要不主动出兵,据城固守的话,他们一时半会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出这招四面楚歌、声东击西的法子,想要将北蛮逐个击破。
然而,北蛮非但很快就迅速做出了反应,甚至就在他们向雁荡城派出援军的同时,呼延愣竟然选择了主动出击,似乎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北蛮的举动是那样的出人意料,呼延唤主动突袭的背后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阴谋意味。
这时一旁的副将,也是面色铁青,有心冲冲地说道:“大人,那我们还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吗?”
他的声音中透着焦虑,显然对呼延愣的迅速反应感到不安。
副将的话令李忠武微微皱眉,心中掀起波澜。
此刻,他的心情如同翻滚的海浪,无法平息。他心中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继续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极有可能陷入被动。
只是呼延愣已经开始行动,这个时候他也绝不能撤兵,如此就有些进退维谷了。
他的思绪迅速回到了上次的战斗,那场惨烈的交锋让他至今难忘。
北蛮的铁骑如同狂风骤雨,冲击而来,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固然义军也不乏勇士,但过大的伤亡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在有了上次一战之后,他是再也不敢小瞧北蛮的铁骑。
更何况,呼延愣此番出击更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意味,说不定呼延愣早已设下了埋伏在等着他们。
以往他定然不会有此担忧,但自从汉州密云水库的事件之后,他愈发觉得那位北蛮军师的料事如神。
谁说北蛮都是粗莽的汉子,头脑简单的?
这位北蛮军师的心计与谋略,都已经远超那些自恃天才汉人儒生了。
现在,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紧张。此刻,他必须得冷静,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明白,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此事需谨慎,绝不能有半点轻视!”他心中暗自警省,目光凝视着沙盘,似乎在其中寻找着一条出路。
义军虽然士气高昂,但面对呼延愣的鹰师,他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需要更多的侦查,了解呼延愣的动向。”
他沉思片刻后,终于开口,声音冷静而坚定,“派出斥候,尽快探查敌军的部署,务必确认他们的兵力与动向。”
副将点头应允,心中也感受到李忠武的谨慎与小心。他知道,眼下的局势如同一根绷紧的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
毕竟,他们义军虽然不差,但那些北蛮之人也不是傻子,更合快乐北蛮的铁骑以勇猛著称,如果贸然行动,必定会遭到惨痛的打击。
然而,就在李忠武心中暗自盘算时,突然又有斥候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经历了急行而来。
“快说,发生了何事?”看到斥候这般狼狈模样,李忠武心中不由一紧,大感不妙。
“将军!呼延愣已经率着大军来袭,来势汹汹,距离营地不过五里!”斥候的声音凄厉,回荡在寂静的大帐之上,宛如一声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刻,那副将的面色犹如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变得惨败无比。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惊恐的光芒。
“什么,你说什么?”
副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愤怒地看着斥候,声音高亢而失控,“怎么会那么快?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呢?”
“义军现在距离我们就仅有五里里之远,怎么没有人来报。”
斥候遭此呵斥,心中更是胆颤,浑身瑟瑟发抖的说道:“将军,这次那北蛮好似改性了一样,悄悄咪咪的,犹如幽灵一般,让人难以察觉。”
他说道时候,面色惶恐,语气更是夹杂着一丝委屈的意味,“谁都没想到那北蛮居然如此的灵活,我们好多兄弟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北蛮拿下。”
“废物!”
听此,那副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面色无比恼怒。他原本以为还有时间来调整部署,却没想到敌军竟已逼近。
这让他一时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李忠武则站在一旁,虽然不像副将那般勃然大怒,但此刻他的心中也是无比震惊,思绪如同乱麻。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打乱,刚才的冷静与谨慎似乎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作为三军统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五里的距离意味着什么。
五里的距离,看起来很远,听起来也很远,
然而这仅仅是对一般步行的人而言的,对于两军作战而言,这样的距离已然是两兵相接的最低安全距离。
这还是对步兵而言的,如果是对骑兵而言,这样的距离其实是最适合冲阵的,而对于那极为精锐的北蛮骑兵更是如此。
这样的距离,他们已经没有了撤退的余地以及时间。
只怕还未等他们开始撤退,那呼延愣就已经带着浩浩荡荡的北蛮铁骑冲在眼前。
在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只想着撤退,那么义军必败无疑。
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主动出击的话,兴许还有那么的一线生机。
只是这主动贸然出击又回到先前的那个问题,呼延愣背后有没有北蛮其他援军?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圈套?此刻,他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主动出击是必败的局面,然而主动出击必定要承担北蛮设伏的风险。
这两者对于他而言都不是能轻易做出的决定,他心中纠结如同被狂风暴雨撕扯的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