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进攻,此番是奉林仲云之命前来问责,攻城反倒是其次的了。他深知,林仲云此番派他前来,计较的绝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在杀鸡儆猴。
虽然其余的那些个世家很快就会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但现在更多的还是要稳定后方。
而毫无疑问,崔家便是这个立威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对着城头之上的众人,高喝道:“本将乃奉武王之命前来问责,尔等崔家与北蛮勾结,在此地胡作非为,按律本该处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人心。
“然而武王一片仁心,念尔等无辜,只要尔等愿意放弃搜刮的民脂民膏可免死罪一条。”
李忠武的目光如刀,直视着城头上的人,似乎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看透。
“本将知道你们大多数的人都是被裹挟的,并没有真的谋逆之心,如今只要放下手中武器,武王都可以既往不咎。难道尔等真的要为欺压了你们这些年的世家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当炮灰吗?”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人们心中的恐惧与犹豫。
很快,在李忠武一声声的说服之下,城头之上人心攒动,议论纷纷。有些人开始动摇,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眼中流露出犹豫与恐惧的神色。
他们本就不是正规军,只不过是被胁迫来的,如今在看到这浩浩荡荡大军,心中的战意却是在没有一点。
面对这一幕,崔浩顿时慌了,心中如同被重锤击打,厉声叱问:“凭什么他们要放弃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们历代先祖所积累的,都是付出代价的!”
“我崔家愿意臣服,但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代价。这样做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霸道?”
李忠武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讥讽,看着仍然冥顽不灵的崔浩,冷冷道:“且不说你们为富不仁,鱼肉百姓。单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句就足够。”
“本将的耐心是有限的,尔等若还是心存妄想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先前心中本就惊慌的人,这一次却是彻底崩溃。
眼见着那些曾经的族人开始动摇,崔浩心中那股不甘与愤怒瞬间爆发,镇压不住的他选择了放箭。
“给我放箭!”崔浩的声音如同撕裂的怒吼,响彻在城头,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歇斯底里。
霎时间,箭雨如蝗虫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直逼李忠武。
尽管如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李忠武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抹狂傲的笑容,仿佛这场死亡的洗礼正是他所渴望的战斗。
“所有人,进攻!”他高声命令,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身后士兵的士气。
他策马迎上,冒着箭雨,毫不退缩,手中长刀挥舞,犹如一条怒龙,扫荡着射来的箭雨。
他全神贯注,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冲向那高高悬起的吊桥。
就在他即将抵达吊桥的瞬间,他纵身一跃,刀光闪烁,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挥刀斩下。
一道寒光闪过,“咔嚓!”一道寒光闪过,原本高高吊起的吊桥被斩断,发出一声“砰”的巨响,重重地砸在地面,激起万丈烟尘。
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扎满了利箭。
但好在有新式的盔甲,防御力足够强,密密麻麻的羽箭并没有穿透盔甲。
“冲啊!”李忠武的声音如同号角,激荡在夜空之中。
漆黑的夜幕下,只见一道道火炬的光芒,犹如一道道灿丽的弧线一般,冲向城门,义军的士兵们在他的鼓舞下,如潮水般涌来。
“守城门!”
“守城门!”
崔浩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无比微弱,仿佛被这股狂潮淹没。面对李忠武如神兵天降般的英勇,崔浩万万没想到,李忠武竟然冒着箭雨砍掉了吊桥,心中涌起一阵无力的恐慌与绝望。
原本有着吊桥的存在,他们还能多拖延一点时间,能最大程度地消耗义军的战力。
然而现在,伴随着吊桥被斩断,义军已经是彻底兵临城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忠武带领着士兵们如猛虎下山,冲向城门,心中无比焦虑。
义军已经是彻底兵临城下,在他们的攻势之下,凭着他手底下的这些残兵败将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完了!”
“这一切都完了!”
眼前的一幕,让崔浩面如死灰,陷入彻底的绝望。
他无力地望着李忠武那英勇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
……
此刻,澹台傲与刘九仞已经蓄势待发。
“将军,义军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个时候,斥候前来澹台傲身边禀报。
“嗯,他们有多少人?”
澹台傲微微点头,望着那漆黑夜幕下闪耀的火光,沉声说道:“难不成就只有这点的人?况且这李忠武未免太过自大了点,这个时候主动进攻岂不是找死。”
“将军,现如今夜幕漆黑,正是我们制造慌乱的好时机。”
一旁的刘九仞紧接着也急忙说道:“我们可以在夜色的掩映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从而就走崔家的一批人。”
“只要我们救下一批人,无论多少都可以全身而退。”
本来他还担心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题,但现在有着掩映下,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了。
“启禀将军,义军的此番来人并不多,且大本营距离这里有二十多里远。”
“很好。”
澹台傲满意点点头,旋即大声命令:“传令下去,所有人全体出击,几人合攻一人,不要恋战。”
“是!”
那斥候旋即下去传令。
在澹台傲的命令之下,一道铁骑于深夜之中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