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没有说话。
少许后，她才开口。
“我爸跟我说...”
林沫沫顿了顿，又道：“他说，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爱而不得。他说，如果你爱上我，死亡的时候就会很不甘，谁愿意放弃喜欢的人而去死呢。我知道，你心愿清单的第四条是快乐离世，如果有不甘和留恋就不可能快乐离世。我爸还说，如果我爱上你，那种等着爱人死亡的日子堪比地狱刑罚，会让人痛苦不堪。所以，我不能喜欢你。”
“原来，如此。”
李千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不出所料的被拒绝了。
人生第二次主动表白，也是第一次被拒绝。
但他无法指责林沫沫什么。
本来，他就亏欠着林沫沫。
和林婉婉结婚的这些年，一直都是林沫沫在保护和帮助自己。
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要求林沫沫为他去承担不应该的痛苦。
这时，林沫沫把手里的两张钢琴演奏会的vip票放到李千帆手里，又道：“晚上约谢佳一起去看吧，她才是你女朋友。我们俩一起去看演奏会不合适。”
“不合适么..”
李千帆沉默少许，然后收下门票，平静道：“知道了。我去学校等谢佳了。”
说完，李千帆就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后，李千帆背对着林沫沫，又道：“沫沫，感谢你过去几年对我的照顾。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的这份恩情，就让我来世再报吧。再见。不，或者再不见比较好。不见面就不会喜欢上对方，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说完，李千帆就离开了。
林沫沫看着李千帆离开，手放到了心口处。
似乎隐隐有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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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大学，大二某班。
谢佳教的课是高等数学，下午一共两节课。
李千帆来到学校的时候，刚好下午第一节课下课。
他装成大学生的模样混了进去。
但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又来一个谢佳老师的追求者。”
“这些人真闲啊。”
“听说谢佳老师有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
“我也是听说。”
“不会吧？我还想跟她表白呢。”
“你？得了吧。谢佳老师虽然不如沫沫老师那么漂亮，但也是九分美女。而且，跟沫沫老师相比，谢佳老师性格活泼，她在男性中的人气很高的。我听说，昨天还有男老师跟谢佳老师表白，不过被拒了。”
“那她不会真有男朋友了吧？”
在学生们议论纷纷中，李千帆已经悄悄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旁边有个女生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在李千帆坐下后，她似有察觉，缓缓起身，扭头看了一眼。
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认识。
这个睡觉的女生正是之前他和林沫沫在鹊桥酒吧见过的那个面瘫女生。
好像是叫顾初雪。
她好像还是顾诗曼的妹妹。
初见顾初雪的时候，李千帆真的没把她和顾诗曼联想在一起。
毕竟，顾诗曼只是b罩杯。
但顾初雪这丫头和林沫沫一样，都是d罩杯。
不过，在相貌上，两人倒是有一些相似之处。
而且，颜值都是倾国倾城。
“hi。”
李千帆微笑着打着招呼。
“千帆哥，你怎么来了？”顾初雪道。
她一如既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虽然是面瘫，但精致绝伦的五官，以及傲视群雄的身材足以媲美云大的顶尖女神林沫沫。
以前，这孩子虽然漂亮，眼睛大大的，但眼神无光，给人的感觉缺乏灵性。
不过，这段时间，她眼里似乎开始散发出光泽了，整个人也就显得更漂亮了。
“我来见我的女朋友。”李千帆微笑道。
“沫沫老师今天没课。”顾初雪道。
“呃，我不是来见她的。我和你们林老师只是...朋友。”李千帆平静道。
“哦。”顾初雪眨了眨眼，指着自己，又道：“你来找我吗？”
咳咳~
李千帆呛着了。
他收拾下情绪，然后微笑道：“不是。我们又没交往。”
“哦。”
顾初雪没再说话。
也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
李千帆又看了顾初雪一眼，心道：“说起来，这孩子在学校似乎没什么朋友。”
之前去网吧的时候，她是和一个叫沈璃月的女孩一起去的。
不过，那女孩是顾初雪高中时候的好友。
倒是没听说顾初雪有什么大学朋友。
这时，上课铃响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到了讲台上。
“诸位，快上课了，都安静一下。”谢佳道。
这时，有人站起来道：“老师，有人混进了我们教室里。”
班上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了李千帆的身上。
谢佳看到李千帆的时候也是愣了愣，随即一脸惊喜。
好在同学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千帆那里，没人注意到谢佳的反应。
咳咳~
这时，谢佳干咳两声，然后轻笑道：“行了，这又不是我们班第一次来旁听生了，他不影响我们上课就行。”
“但是，我觉得这家伙根本不是来听课的，我看他就是想追你。”那男生又道。
正是刚才说要向谢佳表白的那个男生。
他对李千帆敌意很强。
谢佳则看着李千帆，道：“这位上了年纪的同学，如果你是抱着想追求我的目的来我的教室，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喜欢他。”
这是‘公然示爱’。
“oK，我知道了。”李千帆微笑道。
他顿了顿，又道：“我就是来听课的。”
“那就好。”谢佳顿了顿，又道：“我们开始上课。”
那男生似乎还想做些什么。
谢佳的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
“坐下，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吗？”
那男生只好悻悻坐下。
然后，这一堂课，李千帆早就坐在最后一排，老老实实。
他也听不到谢佳在教什么。
高等数学，大学前两年学过，但早就扔了。
现在跟听天书差不多。
他也不是来听课的。
“唔，我这女朋友上课的样子还是很有老师范呢。”
谢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活泼可爱型女友，就像邻家妹妹。
但站在讲台上的谢佳却沉着冷静，张弛有度。
看了女朋友大半节课，李千帆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顾初雪。
这丫头正襟危坐，手里似乎在做着什么笔记。
“还挺好学的。”
李千帆身体稍稍倾斜，想看看顾初雪记得什么笔记。
然后，微汗。
这丫头看似在听课，实则在笔记本上画漫画。
“不过，这丫头的画工好生了得，画得太漂亮了。等等，这画像的人怎么那么熟悉？”
这时，顾初雪在漫画人物的脸上画上眼睛。
李千帆嘴角微抽。
“这不是顾诗曼吗？！说起来，那天在网吧的时候，也听顾初雪的闺蜜说了，这个顾初雪是姐控。”
这时，讲台上的谢佳看到李千帆眼睛不眨的瞅着顾初雪，心里有点小郁闷。
虽然，她不介意李千帆花心。
也愿意和李千帆的其他女朋友和平共处。
但如果对象是她的学生。
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初雪那孩子本来就是倾城姿色，还是d罩杯大长腿。已经连续两年获得‘云大第一校花’的头衔了，大有当年林沫沫包揽四届冠军的架势。就算是三十岁的男人面对初雪的时候，恐怕也会被她吸引。”
呼~
轻呼吸，谢佳又道：“大家按照我刚才教的方法把第四题做一下。”
片刻后。
“有谁做出了吗？”谢佳又道。
这时，顾初雪举起了手。
“不愧是初雪，感觉就算没有我这个老师，你也无师自通。”谢佳感慨道。
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是赢家。
林沫沫，顾初雪都是这样的人。
她们悟性强，一点就通，甚至无师自通。
这时，有人安慰谢佳道：“老师，你别气馁。顾初雪是怪物，你不能把她当正常人看待。”
“没事。学生比老师厉害，是老师的荣幸。”谢佳顿了顿，来到后排，又看着李千帆，微笑道：“这位旁听的东西，你学会了吗？”
“我比较愚钝，可能需要课后辅导。”李千帆轻笑道。
谢佳脸微红。
好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下课。”谢佳道。
随后，谢佳也是匆匆离开了教室。
她想和李千帆公开恋爱，但她也知道，这不适合。
如果她和李千帆交往公开了，那李千帆还怎么谈其他女朋友？
“初雪妹妹，告辞。”李千帆也是站了起来，看着顾初雪微笑道。
“拜拜。”顾初雪道。
其实，顾初雪只是面瘫，但她的性子并不冷。
大约二十分钟后，李千帆在校外和谢佳汇合了。
“千帆哥，你怎么跑到我教室了啊？吓我一跳。”谢佳道。
李千帆笑笑：“想看看我女朋友教书的模样，就来了。”
谢佳红着脸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啊？”
“很好。但我更喜欢一对一辅导。”李千帆调侃道：“谢老师，我需要课后一对一辅导。”
谢佳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
“那，那今天晚上给你单独开一节辅导课。”谢佳道。
“oK。不过，在此之前，你陪我去听钢琴演奏会吧？其实我也不怎么懂钢琴，咱们俩就去滥竽充数。”
李千帆拿出了那两张vip门票。
谢佳有些惊讶。
“你不是要和沫沫一起去的吗？她懂钢琴。她的钢琴独奏可是专业级。”
说到这里，谢佳忍不住感慨道：“沫沫真的太厉害了，感觉就没有她不会东西。”
“沫沫她临时有事去不了，你陪我去吧。你要是不想去...”
“我想去！”谢佳立刻道。
李千帆笑笑：“就当是约会了。”
谢佳红着脸点点头：“嗯。”
“还有时间。等我一下，我回宿舍化妆。”谢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