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江皇后的家事，他们在这里听着已是不妥，若再去插嘴，那就真的不该了。

原来，皇后也是自幼父母双亡，被亲戚中的长辈抚养长大。

那江重恩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来。

而那涟漪，也是温柔，带笑的。

商如意目光闪烁着看了她一眼。

当然，也许并不是感觉。

“不过什么？”

江皇后笑道：“他连这个都跟你说啊？”

商如意点点头。

接下来，他们两便闲话了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要紧的事。

商如意想了想，道：“一切还好。只是，城外的庄子是爹留给如意的，这一次若真的要随陛下巡游江都，一时半刻难以回来，如意想过去看看，安置一下那边的人。”

刚一走过来，就撞上了商如意和卢公公，商如意这才看清，这江重恩大概三十来岁，生得倒是有几分英俊，眉眼间与江皇后有些相似，但神情淡漠，双眼习惯性的往上翻，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

…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房间里足够暖和，那衣衫也不算厚实，更显得她消瘦单薄，嘴唇没什么血色，可即便这样，她周身散发出的温柔的气息，还是让她整个人仿佛春水一般温婉动人，尤其脸颊还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着一抹病态的嫣红，在这一刻，反倒透出一种——别样的娇艳。

“是啊，忠言逆耳……”

他一走，卢公公立刻进去禀报，随即，里面响起了江皇后温柔的声音：“如意来了。进来吧。”

商如意想了想，道：“若快，应该到原武了。不过——”

“哦。”

商如意道：“公主殿下如此有孝心，必能感动神佛，娘娘一定能早日康复的。”

商如意忙说道：“如意怎敢？”

“放心，”

“……是。”

这是商如意第一次感到，这位江皇后不仅有着皇后的端庄秀丽，更有着一个女人的美。

江皇后这才微笑着点点头。

商如意低着头，带着几分赧怯的道：“凤臣的心里，只有领兵打仗的大事，我，也愿意听，所以他闲来无事，会说一些。”

江皇后道：“一切，可还顺利？”

江皇后正靠坐在床上，微笑着看着她。

立刻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想到那种事，瞬间脸上又有些冷，冷热交击之下，她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别人看出来没有。

商如意眼睛一亮，立刻道：“多谢娘娘！”

商如意的心微颤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皇后东宫的内殿，里面比外面的布置更简单一些，不过一个梳妆台，一张矮桌，然后便是靠着屏风的一张床榻，只有梁上垂下的几层纱幔让这个空旷的内殿多了几分难以明辨的复杂感。

等到江皇后的咳嗽声终于平息下来，她喘息着轻声说道：“重恩，本宫的苦心，你终会知道。现在，你还是先回去吧，本宫这里有客，一会儿就要到了。”

江皇后慢慢往后仰倒，商如意急忙拿了一旁的一个靠枕来给她垫着，她微微喘了一会儿，总算平复了呼吸，然后笑道：“说起来，你们家那位辅国大将军出征也好几天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

是那种，令人无法不心动的美！

她看得甚至呆了一下，而江皇后已经微笑着对她说道：“如意，你来了。”

看着商如意脸上的神色有异，她想了想，淡淡笑道：“刚刚，让你见笑了。”

“啊？”

又再想了一下，她有些回过神来，似乎之前她在所有人面前称呼宇文晔都是叫的“二哥”，这顾然是她当初随口的称呼，也是后来才知道，竟跟新月公主对他的称呼重合了，听起来亲近，可在她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江皇后闻言，那双柔若春水的眼睛里，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点，泛起了阵阵涟漪。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眼看着江皇后精神不济，有些累了，商如意便起身告辞，江皇后让那卢公公过来送她出宫，又再三叮嘱，要送她回到宇文府。

商如意道：“谢娘娘记挂。”

江皇后靠坐在床头，温柔的道：“如意，你出城去那个庄子的时间，可要自己把好，陛下六天后出发，你可千万别算错了日子回来——赶上赶不上的，都不好。”

商如意看着她，轻声道：“如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