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舍儿也高兴的凑上来:“小姐,老爷和夫人,还有公子,他们怎么样了?”
长莞和卧雪一看是沈家的事,便自觉的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房中只留他们一主一仆,商如意展开信笺认真的看了起来。书信不长,也只有一张信纸,显然是仓促而就。
但即便如此,信上的文字仍旧舒朗飘逸,运笔透着一股灵动,让人阅之心悦。
而商如意看着这信,脸上的神情一时欣喜,一时又透着淡淡的忧虑,看完后便陷入了沉思。
图舍儿有些着急了,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姐,公子在信上说什么了?”
商如意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他说,他们已经接到了皇上特赦的旨意,准备启程离开岭南,让我们不用担心。”
说着,她又想了想,喃喃:“现在,应该已经上路了。”
图舍儿立刻笑道:“呀,那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商如意道:“什么事。”
这层雾,让自己看不清她。
商如意急忙回礼,说道:“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有什么吩咐?”
若只是普通的巡游,比如上一次巡游北疆,也未见楚旸搬运左藏宫的东西,而这一次,巡游江都,竟然将这里的东西都要带走,可见——
说完,她又回头对着图舍儿他们道:“好好守在家里,等我回来。”
“卢公公?”
那就是楚旸……
那卢公公看了她一眼,才叹息着说道:“娘娘凤体有恙,传夫人进宫,就是说说话,散散心罢了。”
商如意一听,立刻明白过来。
即便如此,商如意还是微笑着问道:“不知娘娘有什么要事传召我入宫?”
半晌,她喃喃道:“他们只有三个人,路途的确危险了些。”
这里倒是比平时更安静了一些,而且,刚刚走进大殿,商如意就闻到空气里迷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显然是病人所在的地方才会有的味道。
几个婢女只能答应。
商如意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娘娘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长菀推门进来,说道:“少夫人,那位卢公公又来了。”
也不知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还是皇后早有交代,那卢公公一边往前走,一边闲聊似得说道:“这几日,陛下不上朝,也不见外人,就只在暖坞那边歇着,闲时欣赏些歌舞,大概顾不上别的事了。”
“……”
卢公公笑道:“自然是皇后娘娘,她传夫人进宫晤面。”
商如意嘴里这么说着,可脸上愈发凝重的神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图舍儿欣喜之余也看出了她情绪不对,于是问道:“小姐,老爷和夫人他们终于能离开岭南了,这不是好事吗?公子也叫你不要担心,你怎么看起来更担心了呢?”
图舍儿一听,顿时脸也耷拉下来:“是啊,外头到处都是叛军,到处都在打仗。他们若能早点回东都来也好——哎呀,现在东都也不太平呀。”
…
商如意的心又是一沉,抿了抿嘴,不再多问了。
商如意的心里微微一动——说起来,江皇后之前对她很亲近,隔三差五的就派人接她入宫,可自从兴洛仓一战之后,他们就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了,上一次卢公公来,她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传召自己,结果却是传召宇文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