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兄弟……”她抬手拍了拍古大雷,亲热地道,“那告示上说的,县大老爷母亲病重,老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你可否方便说一说?”
古大雷本来是一肚子火的,可看到顾韵卿满脸慈祥笑意,顿时火气少减,闷声闷气地告诉她,“听说老夫人年轻时用过了力,伤了身子骨,这么一清闲下来,就什么病都找上身去了。
之前是小病小灾的,吃点药也就好了。可随着年纪大了,老夫人的病就日渐加重。
唉……这回是什么心悸的病,受不得一点动静,躺在床上有三个月了。怎么地,大婶子你能去看这病?”
最后一句,古大雷纯属是故意揶揄顾韵卿。
一声大婶儿叫得,将两个人的辈分给直接拉开了。
顾韵卿直翻楞眼珠子,郁闷地要吐血。
她有这么老吗?啊?不就是衣裳陈旧了些,头发枯草了些,脸上的褶子多了几道吗?不至于被陌生人叫一声大婶子吧?瞅着古大雷的模样,他还比她年轻咋地?哼……
顾韵卿心里不开心,但是办正事儿要紧。
县令老娘的病情,从古大雷描述中略显一二,显然是老年性心脏病,而且还伴随着其他基础病,因此上,这才让老夫人卧床不起。
实则是,老夫人的病也没有到了立马就要命的地步。
只要保养得当,调理得当,估摸着她再活个几年没问题。
不过,顾韵卿心里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没看到病人,尤其是心脏病人,她还真不敢断定老夫人会有什么意外状况。
“古大侄儿啊,你想不想在县大老爷面前立点功劳。争取往上升一升?”顾韵卿低低音声问古大雷。
古大雷一愣,“什么意思?你……你果然能医治老夫人?”
他上下眼大量了一下顾韵卿,见她虽然是乡下婆子装扮,但是神情淡然,一副镇静不惊的模样,心里就纳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韵卿指了指他手上的路引,“我们当然是逃荒出来良家百姓。这不嘛,赶上这事儿了,你呢,又是个心善的,我就想着为自己谋点好处,也算是回报你刚才的善待。”
几句话说出口,让古大雷收起了轻慢之心,忙神情肃然地告诫顾韵卿,“大婶儿,你可别开玩笑。
这给县大老爷母亲治病,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一不小心弄个一差二错的,别说你的老命,就是你身后这两位小兄弟,怕是也难保全了。
大婶儿,您的好意,古大雷领了,但是这要命的事儿,您还是躲开吧。”
古大雷看着面相凶恶,可心地确实是善良的。
他担心顾韵卿医治不好老夫人,再被县令问罪,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性命堪忧了。
虽然素味平生的陌生人,可古大雷今儿个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在自己当差的日子里,出现意外。
所以,他担心顾韵卿一旦去给老夫人治病,治好了皆大欢喜,若是医治不好,那这位笑起来跟他娘一样亲切的大婶儿,被问罪了可就糟了。
顾韵卿将古大雷这么关心自己,倒也心生好感,笑了笑,道,“无妨,我说去给老夫人医治病,就不会给你和我们娘三个带来麻烦。你只管头前带路,引荐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