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低声躬身地应了一句,“是,请父皇做主。”
皇帝陛下点点头,这才冷面一寒,朝着跪在地上,快要把脑袋磕破了朝臣道,“左卿家,方才你言说吾儿成亲要按照祖制行事。
那……朕来问你,朕的江山,按你所说,应该照谁家的祖制行事呢?”皇帝父子俩同时发难。
这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朝臣彻底是慌成了瘫子,哭声都带出来了,“臣该死,臣该死。
陛下,臣……是,是听洪太尉说的,他……他说,秦王殿下是元后嫡长子,这按照祖制,成亲当侧妃三个,所以……”
一想到自己今天作了个大死,有可能还会牵连到家里人,这位朝臣胆子就破了,赶紧将怂恿他的幕后之人给出卖了。
皇帝陛下轻笑,“哦?洪太尉?洪太尉……你,能力这么强吗?公事都不够你忙的,就忙到朕的清儿这边来了?怎么,礼部那边办得不合你意?”
皇子的婚事,是由礼部操办的,皇帝这么说,这是给洪太尉上了夹子。
意思是,你手伸得太长了。
朝臣群中,洪太尉早就面如土色了。
被皇帝这么不给脸面地挤兑,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请罪。
皇帝摆摆手,“洪太尉这般上心礼部的事儿,那……朕就如你的愿,让你去礼部做个侍郎吧,这样一来,朕也借你的心愿,成就一下不独断专行的好名声。”
调一个掌管全国军事政务的太尉,去礼部做侍郎?这……
众朝臣们这一下都心里一凛,登时就绷紧了后背,后脖颈子都冒出了冷汗。
洪太尉也没有想到这事儿会闹到这种难以收回的地步,一时惊得张大嘴巴,看着皇帝,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自己的官职就这么被降下来了?
而且……我是武将啊,却去管那些琐事,皇帝陛下这是……这是真舍得卸磨杀驴啊。
直到这个时候,洪太尉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就算是白活了。
今天这场局,虽然是皇帝和秦王殿下一唱一和唱的双簧局,可却是……是他……他洪涛筹自己撞上来的。
本来以他谨慎的性子,是不该陷入这场夺权大局中来的,可他好日子过了这些年,没有了警惕性,也少了几分算计,所以,一时大意,鼓捣那位蠢货朝臣,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塞进秦王府,以谋求将来大富贵。
可却不料,今儿个他们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秦王殿下,被他揪着祖制这两个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事儿,他们连辩解都无法辩解。
因为秦家的江山,确实是只建朝三三十年,你拿祖制说话,那人家问你,秦家的祖制是谁定的,前朝的祖制为什么要强制在秦家皇室人身上?你安的是什么心?这些质问一一砸下来,他们拿什么辩白?
人家这么反问你,没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