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娘几个吃的倒也不急。
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必须要稳稳当当的。
“娘,儿子想在今年下场试一试,您看可行?”苏恒说得很随意,并不是那种势在必得的张狂,语气跟说饿了就要吃饭一样平淡。
苏金秀勉强抑制住了被食物卡嗓子的呛咳声,瞪着那双犹如少女般的杏眼,只问了一句,“你这个年纪……合适下场?”
就不怕树大招风,天才的翅膀,被迎面扑来的飓风给折断了?
早慧是好事儿,可也是伤害自己的利器,一个操作不好,恐怕就落得个伤仲永的下场。
再一个,苏金秀担心他前期读书过猛,后期就懈怠骄傲起来,可不大是好事儿。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县试考试是在春季的二三月份,那时候,永安县的气候还很寒冷,这一次就考五六场,就小虎子这年纪,怕是顶不下来,熬不住。
苏恒道,“娘,今日反击那学堂先生,恐怕名声就随风传向四方了,您儿子想低调,怕是也不能成。
所以,这次事情了了,我就准备来年的童生试。如果能侥幸考得过,那您儿子也是给您争脸,等于是给您锦上添花。
可万一要是考不过,那也没什么。毕竟您儿子来年才八岁嘛,这点的年纪,考不过很正常,不会有人说什么不是来的,您说呢?”
苏金秀见苏恒说得头头是道,语气平和,心态也很淡然,就放心了很多,“既然如此,就说明你心里有成算,娘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只是有一点,娘可要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做人呢,要胜不骄,败不馁,能扛得起责任,也能当得起躺平的咸鱼。所以,你想去试试,就大胆地去。”
“是,娘,儿子记住您的话了。”苏恒很郑重地应着,“儿子知道,县试要考八股文,诗经,策论,律论等等……想来是极难的。
但是,您儿子想要下场去试试,那多少的,肯定也是有一点点把握。儿子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更不敢说得多漂亮。
但是,不去试试,儿子又怎么能知道,我这半斤八两到底是怎么个样呢?娘,今日事了,我就要闭关苦读了。”
苏金秀听到苦读两个字,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去,“儿子,你还小,修为不到火候,苦读这两个字,贴你身上,不大合适。
你呀,赶紧好好吃饭,别闹幺蛾子,做个正常给人它也香啊。那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你可以有想法,但是别为难自己应充好汉。来,乖,吃饭饭哈。”
被娘亲这一顿调侃,苏恒小脸都黑了,“娘,寝不言,食不语,您吃饭,吃饭。”
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娘俩还是少说话吧。
苏金秀翻了苏恒一个大白眼儿,“嘁……还寝不言,食不语呢?就你啊,不是娘小瞧你,哪一天你嘴巴能闭严实了,母猪都能上树。”
碎嘴子的人,你让他不说话,这可能吗?
苏恒被嘲笑自然是不服气,可他一听娘亲说自己不可能不说话,就忍着辩解的想法,闭嘴了,任他娘怎么嘲笑,他就是不吭声。
朱志宇在一旁看得直眼馋。
这孩子心里是极为羡慕小表弟有这样一样随和,开明,又能赚钱,还十分低调的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