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妈啊，大少，你不是……想走去北京吧？”岺小爱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跌坐在林成功身边。

“去去，没那么远，再，再……往前不远就，就到了。”林成功头上的汗滴到马路上。

“大少，到底是哪，哪里啊？”唐甜已经有点没信心了。

“就是前面，那边有栋老楼，是……是我家的老屋。当初……我，我爸我妈还有卫慕容她爸妈就，就一起住在那里。已经空很久了，肯定没人，我们暂时在那里住一阵吧！”

“歇一下再走吧！”叶雪三看着这三个体力不济的人，适时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其实不用他废话，再想走那三个笨蛋也走不动了。几个人在马路旁边歇了半个多小时，幸好是晚上，没人注意他们。歇够了就接着走，这次林成功确实没说谎，几个人又走了不远，绕过一个现代化小区，在小区的后面，掩藏着一片空地。

这片地属于擎天产业，因为曾经是自己的老屋，林振邦有点念旧，始终没开发。空地中央孤伶伶的有一栋小土楼，不通暖气，冬天要烧炕取暖的那种。不过现在是夏天，林成功也不至于狼狈到再去要点煤起火。

林成功小时候，有一次林振邦拉着他的手，来这里忆苦思甜，所以林成功才记着，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上。

小土楼黑漆漆的，连灯都没有，四处全是灰尘，很像传说中的鬼屋。刚一进来，岑小爱就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还挽紧林成功的胳膊。

“等等！”叶雪三突然拦住大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声音很警惕。

“怎么了？你别神神叨叨的。”林成功小声地埋怨叶雪三。

“大少，这楼里有人……”叶雪三沉声示警。

“啊？有人？”岺小爱更害怕了，彻底躲到林成功身后。

不光是岺小爱，唐甜也很悚，有意无意地后退了一步，眼睛向四下里乱瞟，可什么都看不见。

林成功略作思考，把自己的枪拿了出来。他下午的时候把什么都交出去了，唯独没交枪。

“老三，把弹夹给我。”

“好！”叶雪三以为林成功要防身，这才把自己身上的弹夹交给林成功。

林成功把弹夹塞进手枪里，又拉开保险，接着他竟然把手枪塞到了唐甜的手里，这让唐甜心里吓了一跳。

“大少，你……”

“小甜，你拿着枪和小爱就在这里呆着别动，发现危险就开枪，后果我给你担着。我和老三先上楼看看情况，没问题再来叫你。”林成功一字一顿地嘱咐唐甜。

“……好吧！”唐甜想了又想，终于同意了。

唐甜是个有分寸的女人，现在小土楼里有危险，她如果强跟着林成功，只会拖后腿，不如拿着枪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

林成功推开岑小爱的手，和叶雪三一起登上楼梯的台阶，轻手轻脚向二楼走去。这栋小土楼一共就两层，林振邦和卫盛天两家人曾经都住在二楼，除了他们，还曾经住过很多人家，只不过现在那些人家都搬走了。

来到二楼之后，叶雪三走快了两步，把林成功甩在自己身后，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也可以他来对付。二楼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窗子，另一侧是很多房间的门，林成功和叶雪三从楼梯口向走廊的尽头慢慢走，每走过一道门，都要侧耳听很久。

当走到走廊中央位置的一扇门前，叶雪三再次伸出手，拦住自己身后的叶雪三，然后又指了指那扇门。

林成功没有说话，像只猫似地掩到那扇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听了一会儿，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这让林成功很疑惑，甚至怀疑叶雪三是不是感觉错误。

“这里……有血腥味……”叶雪三凑到林成功耳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

林成功闻言皱起眉，皱着鼻子闻了闻空气，还真别说，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腥气。犹豫片刻，林成功还是伸出手，握住那扇门的把手，轻轻拧了一下，门居然没锁，那扇门被林成功推开了。

叶雪三林成功用最快的速度进屋，可屋里的窗子都被木板钉死，连月光都照不进来，屋子里面像宇宙黑洞一样黑。叶雪三拿出打火机，在手里一弹，打火机发出“嚓”的一声，从叶雪三手里划道弧线飞向半空中，同时被点燃。

“当！”打火机又落到地上，火光仍然亮着，这是zippo，不是一次性的那种。

借着这点火光，林成功和叶雪三隐约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这间房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在墙角处，有一张破木板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叶雪三比鱼还滑溜，比猫还安静，瞬间出现在破木板床旁边，一双铁手伸在胸前以防万一。林成功站在房间中央，看到叶雪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呆住了，林成功不耐烦地轻轻咳了一下。

“咳，老三，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