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锡昭将手中的橡木盒子送到了秦晚的面前:“本想等初雪那天送给你,却无意听司膳房的人说鲤鱼今日让他们给你做了长寿面,我才知道你今日生辰。”
秦晚笑笑:“我吃碗面你都知道。”她接过宁锡昭手中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对儿金丝桂花耳链。耳链上每一朵金色的小花都独具匠心形态不一,而花心则镶嵌着剔透的黄玉,可谓精巧绝伦。
“为什么送我一对儿桂花耳链?”秦晚好奇地问道。
“不喜欢吗?”宁锡昭问。
秦晚望着那对儿耳链:“没有不喜欢。”
听到秦晚这么说,宁锡昭微微轻笑,坐在了秦晚的身边,看着她的面,心疼道:“为什么过生辰不提前说?孤零零地吃一碗长寿面也太草率了些。”
“以前生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也就没有多么在意生辰。但是今天忽然觉得应该吃碗长寿面,希望自己这一世能够活得久一点。”秦晚说着自顾自地吃起了面。
而宁锡昭就坐在她对面,默默地陪她吃完。
待秦晚吃完,鲤鱼过来奉了茶收了碗,宁锡昭的目光注意到了桌边的那本《杂兵乱谈》,于是问向秦晚:“在看什么书?”
“无聊随便看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书。”秦晚随口回答,接着就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塞回了书架里。
宁锡昭跟着走到秦晚身侧,挡住了她离开书架的路,低声说:“我看你眼圈红着,哭了?”
秦晚愣了一下,避开宁锡昭审视的视线,摇头道:“没有,最近没有睡好。”
宁锡昭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很红,为什么没有睡好,因为雷州的战事吗?”
被宁锡昭说中心事的秦晚浑身一凛,心揪了一下。
宁锡昭看到了秦晚眼中的心事,有些嫉妒地问:“如果我在战场上,你会担心我吗?还是你会巴不得我死在沙场?”
秦晚瞪向他,愠怒道:“注意你的言行!”
宁锡昭笑笑,没有理会秦晚的怒气,而是说:“走,穿多一点,今天既然是你的生辰,就不该闷在宫里。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不去。”秦晚严词拒绝。
宁锡昭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于是说道:“今日虽是你的生辰,也是民间的寒衣节。”
“我知道。”秦晚点头。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惹你不快,但是我本来今日的打算是去祭拜我的娘亲。”宁锡昭实话实说道。
秦晚听宁锡昭这么说,忽而想到金喻。他这招很好用,对金喻,秦晚一直感到内疚,即便时间过去这么多年她仍然觉得金喻的死有她的责任。
宁锡昭看出她眼神中的黯然,勾起嘴角道:“走吧,和我一起去。”
……
天色阴霾,乌云层层似乎在酝酿着寒城的第一场雪。城外各处都有百姓在祭扫烧拜,纪念仙逝亲人。
秦晚戴着那白狐围领,穿着一身素白,跟着宁锡昭来到寒城南部郊外的一处山岗之上。从这里可以很好地看到眼前长河的一条支流流过枯色的平原。
看着宁锡昭熟练地烧纸敬香,秦晚问:“你每年都会祭拜金喻吗?”
宁锡昭点点头:“不仅仅是寒衣节,清明、中元,还有我娘的忌日,我都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