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听后愣了愣,随后对宁锡昭道:“你这么说,置缈缈于何地?”
宁锡昭:“她是女帝,拥有天下,不缺一个我。而我一无所有,求的只有你。”
秦晚唇边勾起笑容:“这句话,我听好几个男人说过类似的,包括宁亦。他们为了这句话丢了国家丢了性命丢了一生的幸福,你还想重蹈覆辙?”
“我嫉妒他们。”宁锡昭的嗓音低沉而温柔。
“即使以性命为代价,你也在所不惜?”
“是何等荣幸。”
听宁锡昭这样说,秦晚垂下了眼睫。
而这时无涯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昭王殿下,有消息来报,陛下和锐王殿下正在赶来的路上。”
“缈缈和青池这是要来抢我走的。”秦晚轻咳着笑,“既然我们已有约定,那么该帮你的我会帮你。找个侍女来帮我打扮一下,我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他们两个孩子看了会担心。”
宁锡昭点了点头,让随行的侍女为秦晚梳头更衣。
待宁缈和青池赶到时,秦晚依旧梳妆完毕,她穿了一件暖橘的衣裙,看上去有了秋衣。
宁缈和青池下马于秦晚的马车前,本以为会遭到宁锡昭的阻挡,却一路平顺,而宁锡昭手下之人也各个跪地行礼没有任何无礼之举。
宁锡昭见到宁缈,拱手行礼:“臣参加陛下。”
青池上前一步:“宁锡昭,我母后呢?!”
宁锡昭让开路,宁缈和青池看向马车。
秦晚掀开车帘,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母后!”青池疾步上前,关心地看着秦晚,焦急地问道,“您还好吗?”
秦晚摇摇头,有点委屈地说道:“不太好,你上次走了后我就又是发烧又咳嗽,到现在都没好。”
青池一听立即急了:“母后怎么会病了?!”
秦晚苦笑:“十五那天我和同侪去爬山,结果傍晚忽逢大雨在山上下不来,幸好锡昭得到消息折返回邹城带人上山才把我救下来。结果我因为淋了雨吹了风就生了一场大病。”
秦晚说话期间仍有偶尔的咳声。
青池蹙眉:“那母亲可有吃药看大夫?有没有好转。”
秦晚撇撇嘴:“锡昭倒是请了邹城的各路所谓的名医,苦药给我吃了不少,可病就是不好。这不他非得带我回宫,让御医给我看看。”
秦晚说到这里,三言两语就已经帮宁锡昭合理化了他所有抗旨不尊的行为。
听秦晚这么说,青池放心下来。他本以为秦晚被宁锡昭挟持,却见秦晚这样解释,也就暂时放下了怀疑。
秦晚和青池说完话,转头看向站在远处一点都宁缈。
宁缈看到秦晚的目光,本能向秦晚行戎国皇室之礼:“儿臣,参见母后。”
她这一行礼,在场所有人哪有敢站着的,包括宁锡昭和青池也全都跪了下来。
秦晚见这一群人全都跪在她面前,本想说句“起来吧”,可话还没开口,一阵急促的咳意打断了她的语言。
青池已第一时间上前扶住了秦晚。
秦晚紧紧握紧青池的手,而宁锡昭接过侍女急忙送来的水,速速呈给秦晚。
而宁缈却只是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秦晚喝了些水,慢慢缓过呼吸,扶着青池的胳膊才慢慢直起身体。
在宁缈的记忆里,秦晚一直是传奇的存在,她是神秘的严厉的,短暂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却改变了她原以为会一直快乐幸福的童年。
相比于青池,她觉得自己与秦晚更加疏离,也不习惯与她亲密。
可此时见到秦晚,宁缈才发现儿时需要她仰望的秦晚原来是这么娇小,又因为生病而变得更加瘦弱。她站在青池的身边,个子不过他的胸口,看起来弱不经风。
很难想象她就是做出那些惊动六界之事的秦皇后,就是那个吸引了无数君王,又让她的丈夫宁锡昭苦苦倾慕了二十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