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要是自己够本事,去爬宁亦的床就是了,没必要在她秦晚面前扮小做低,也真不必把她看在眼里,谁有本事爬到她头上爬去呗。
当然宁亦要是瞧得上她们仨,那秦晚也自觉自己是瞎了狗眼了。
这时孙凝说道:“可是我听说,这位秦夫人深的陛下宠爱,你可别真得罪了她。到时候她在陛下耳边说两句不好听的,陛下若是信了,你可不好受。”
陈茯苓一听觉得孙凝说的有道理:“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该收收脾气,暂时忍她一时,走吧,咱们就去重华殿等着吧。”
说着,陈茯苓和孙凝就朝重华殿方向走去,完全没有意识到杜月儿没有动,而是安静地站在秦晚身侧,低着头,保持着谦顺的样子。
秦晚看向杜月儿,眼里带着好奇,不知她为何不跟上她们。
而杜月儿看陈茯苓和孙凝从宫道左拐没了踪迹后,这才向秦晚恭敬地行了戎国女子的大礼:“豫州监察使杜亮之女杜月儿见过秦夫人,秦夫人金安。”
秦晚有些意外,却不得不用赞赏的目光看这个又瘦又小的女孩:“聪明,眼力又好,还有心计,真是不错。”
杜月儿谦卑道:“秦夫人谬赞。”
“既然认出我来了,走吧,跟我一起喂鹿去。”说着,秦晚带着杜月儿向御花园中去。
花园中的鹿看到秦晚带着小玉米饼而来,欢脱地来吃,那小鹿半年多没见,已经成年,鹿角想树枝一样漂亮,可依旧活泼粘人。
秦晚一边喂鹿,一边问杜月儿:“说说吧,对于进宫为妃,有什么想法?”
杜月儿淡然笑笑:“回禀夫人,月儿不敢有任何觊觎陛下的心思,也不想做什么妃嫔。”
“哦?这话我喜欢听,”秦晚微微一笑,“不过我听说,宁亦选出你们三个,不仅仅是看你们背后的家事,在才学艺趣方面也是认真考核了一番。若真如你所说不想为妃,那你如此费力地挤进四甲,又是为何?”
杜月儿轻声道:“那是因为,若月儿不参加此次选妃,便会被父亲嫁给孙凝的哥哥孙博,月儿不愿委身于那种人渣,所以想通过选妃的机会暂避风头,并希望能有机会为娘娘做事,给自己谋一个出路。”
秦晚一听来了兴趣:“既然你想帮我做事,那你会什么呢?”
杜月儿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秦晚。
秦晚摊开一看,立即来了兴趣。
杜月儿介绍到:“这是我从我父亲在豫州搜集到的治粟内史陈一横勾结豫州地方官员贪污谷货的证据。”
“你爹知道你把这个给我吗?”秦晚问。
杜月儿点头:“知道。”
“你爹身为监察使,为什么不直接交给陛下?”秦晚将那小册子收好,又问道。
“陈一横一直与我爹不睦,我爹怕这册子还没有交道陛下手中,我们家就会被陈一横所害,所以捂着不敢上交。而娘娘刚刚也见到陈茯苓那嚣张气焰,陈一横可是前朝带头反对夫人您称后的大臣,想必娘娘也不是能咽下这口气的人,所以于公于私,扳倒陈家,对夫人对我们家大有益处,而我也能向娘娘表示出我的诚意和忠心,一举多得。不仅如此,夫人您智慧过人,肯定知道,陛下登基已有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帮陛下铲除朝中那些保守刻板的戎国旧臣,让朝堂涤焕新鲜血液的时机已经到了。”
秦晚看着杜月儿虽低着头但却异常明亮的眼眸,露出了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