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苏瀚见她出来,立马站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去了肯定会很开心。”
“什么地方?”秦晚懒懒地说道。
苏瀚讳莫如深地勾起嘴角,带着秦晚走到八王子府东北的一处庭院。
看到那庭院时,秦晚整个人都惊呆了。
白墙黑瓦的中原建筑,雕栏画栋的梁国工艺,满园玉兰腊梅,还有连翘山茶,小桥流水入清池,鱼游浅水抚柳枝。让秦晚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完全梁国风格的庭院竟出现在她眼前。
“走,我带你进去看看。”苏瀚见秦晚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的样子,非常满意地笑着道。
他带着秦晚步入庭院,打开中间的大门,里面的装潢陈设也都是梁国的风格,而那些装饰陈设,秦晚觉得再眼熟不过。
“这些东西都是……”秦晚用手摸过宫灯,花瓶,烛台,铜镜,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苏瀚背着手对她解释道:“虽然应阳皇宫被苏容烧了,但里面大多数宝物我都让人放在了这里。只只,我没法赔给你一整个应阳皇宫,但是这些东西我都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不得不说,苏瀚足够用心。
这里几乎是一个应阳皇宫的缩小版,就连帷幔的布料都是从中原而来的丝绸,装饰的画作也都是应阳皇宫里的卷轴。
秦晚在书架旁看到了那副金黄色锦缎装裱的画作,又看到了大玉如意和珠光宝气的大金蟾,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副棋盘上面,看着两盒黑白子,双手捂口,瞬间红了眼圈。
这是储年殿的那副围棋,墨玉和白玉做成的棋子,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啪嗒——”
秦晚的眼泪掉在了棋盘之上,打断了苏瀚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只……?”苏瀚见秦晚哭了,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哇……!”秦晚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想起在应阳皇宫储年殿的那个夜晚,宁亦在她身边,他的吻,他的心,他的认错,他的温存,都依旧历历在目。
苏瀚极了,赶紧也跟着蹲下:“怎么这么伤心,你为什么哭?”
秦晚大声地哭道:“苏瀚,我想回家……我的应阳城没了……但是我想宁亦了……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宁亦!”
苏瀚整个脸色都暗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劲心力为她打造一座梁国庭院,又将当时所有从应阳皇宫搜集的战利品全都放还了这里,没有换来她的欢心,却让她触景伤情,竟哭着向他要北戎宁王!
苏瀚勃然大怒,双手抓住秦晚的肩膀:“只只,本王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想着那个抛弃你的人?!”
“宁亦才没有抛弃我!”秦晚大声反驳,“他说过他喜欢我,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
苏瀚震怒不已,厉声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北戎宁王为什么没有去应阳城救你?!”
秦晚被他这一句问愣住了,瞪大眼睛盯着苏瀚湖蓝色的眸子,瞳孔里都是疑问。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缠绕良久,一直没有解答。
为什么宁亦没有救援应阳,就连苏瀚都能带着部队从潼门关南下,为什么宁亦的北戎军却迟迟未来。
“北戎宁王在赢了潼门关之战后,就返回了寒城,是他主动放弃了支援应阳!”苏瀚说。
“什么?!”秦晚大脑嗡嗡作响,“不可能!”
苏瀚没有丝毫隐瞒和夸张地对秦晚解释道:“当时,我带领大军在北戎潼门关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宁亦的北戎军太强,我们无法恭喜啊潼门关,转而南下支持苏容的天狼营攻打应阳。但是宁亦在明知道我们南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回防寒城。刚开始我也以为他会立即挥师南下在应阳与我们决战,但后来得探报才知,当时潼门关打战时,戎国的那个小皇帝突然病危。后来双方都开始撤军,宁亦怕小皇帝死后戎国皇权落入其他几位皇子手中,就将全部兵力带回寒城,驻扎在皇宫内外,就等着小皇帝死了他好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你骗人!”秦晚不信,挣脱苏瀚的手,摇着头连连后退。
“只只,你清醒一点!”苏瀚再次握住她的肩膀,“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拿来所有关于北戎回防寒城的军报。我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