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问:“鹿公子发现什么了吗?”
鹿陵说:“据我从金匠的工友处得知,这名金匠自周家金铺开业以来就在这里工作,从学徒一直干到如今成为高级师傅,不仅为人严谨,对手下徒弟也极为严格。周家金铺很多商品都是由他严格把关制造的,所以说在熔炼你的那支金壶时,程序上出错的可能性不高。”
袁英在一旁同意道:“的确如鹿先生所说,周家作坊内的所有工人都是这位老工匠的徒弟,他们按照以往的程序操作,结果一开始还好,在用火熔壶身时,老金匠忽然开始猛烈咳嗽,接着全身红疹奇痒难耐,最后心脏骤停而亡,因此仵作初步判定是中毒导致老金匠死亡。”
秦晚一愣:“全身红疹,奇痒难耐?鹿公子你怎么看?”
鹿陵说:“假设金匠的确因中毒而亡,那么先确定毒物才是最关键的。可是人现在已经火化掩埋……”
“看看骨灰里面有没有线索?”秦晚问。
“娘娘?”流萤知道秦晚的性格,惊呼道,“您不会要挖坟吧?”
“骨灰应该不会烧的很干净吧?说不定扒拉扒拉bala能看出点什么?鹿公子你觉得呢?”秦晚看向鹿陵。
“我正有此意。”鹿陵和秦晚一拍即合。
流萤此时后退十步:“娘娘,这样不好吧,人都已经入土为安,咱们再给挖出来……”
这时袁英已经不知从哪户村民手中借来了两把铁锹,一把递给鹿陵,一把自己拿着,二话没说开始掘坟。
袁英遍挖边说:“娘娘,一会儿若有人阻止,您只要亮一亮您的腰牌就行。”
秦晚弯了嘴角。打着宁亦的名号就是管用,就算他人不在此,威名却覆盖了整个应阳。
挖掘工作比想象中顺利,老金匠被草草安葬,土盖得稀松,棺材也没封死,骨灰坛更是普通陶罐,袁英稍稍晃动就露出其中未烧完的骨节。
鹿陵徒手从骨灰坛中拿起一段骨节,在日光下看了看。
“怎么样?”秦晚问。
鹿陵将骨节放回坛子中:“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袁英盖上坛盖,有些失望。
秦晚则不然:“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排除很大一部分毒物了?”
“是的。”鹿陵点头。
正当秦晚几人陷入思索时,坟地旁突然出现一名手提酒肉的粗犷男子,一见秦晚等人立即震怒呵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刨我师父的坟!”
说着,那男人扔下手中祭拜之物,像头牛一般疾冲过来。
可还没等他靠近,袁英抬腿一脚,就把这牛般强壮的男人踹飞到了旁边的土堆上。
那男人还想站起来再冲,袁英腰间长剑已经出鞘落在了他的肩上。
男人见状,身体虽不敢动,但眼珠子瞪得快出了眼眶,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挖我师父的坟做什么?!”
秦晚走上前,拿出腰间宫牌,低头对他道:“我们是衙门的人,来调查你师父的死因。放心,一会儿我们调查出结果就会把你师父埋回去。”
男人不认识字,却也看出秦晚手中宫牌名贵非凡,当即就信了:“你们真是衙门的人?那你们一定要为我师父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