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派人给常国公送一壶晴岭的雪水回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宁亦撇下话,转身走下城墙,骑上快马回到梁国皇宫。
进入宫门,本想回庆云殿的宁亦勒马止步,算了算这几日忙于处理应阳城内梁帝的人,还未曾去冷宫瞧瞧。
当日流月行刺之时,就算秦晚不推开他,单凭他的内力,一个小小舞姬根本不可能伤到他。这小丫头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想要救他实属自不量力。
想到这里,宁亦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向冷宫奔去。
此时秦晚下了床在院里溜达,胸口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却不耽误她检查那些风干羊肉。
一想到这些羊肉各个经过流月之手制作,又联想到流月的死状,不由得寒毛倒立,心里有些沉闷,这些风干羊肉在风里摇摆的模样让秦晚有些反胃,她叫来流萤,两人将羊肉全部从竹竿上取下,装到食盒里,让流萤拿去送给袁英随意处理。
干完这些活儿,秦晚闲得无聊坐到石凳上,看着院里的老枯树。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对那天的冲动救人后悔不已。
宁亦与她非亲非故,还将她软禁于此,过几日还要封她当侧妃。若是当日流月杀了他,说不定也就没这些糟心事儿了。
人常说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跑,宁亦虽然英俊又多金,可将她软禁并要娶她这件事,说白了还是和限制妇女自由违背女性意愿的强制婚姻。虽然不能在这个世界里跟宁亦理论什么民法、婚姻法,但是说到底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也绝不应该向封建糟粕的婚姻制度低头。
想到这里,秦晚决定,她还是要在下个月初六前逃离这座冷宫。
她正想着,冷宫大门被打开,宁亦身披一件黑色大氅,阔步迈进院来。
秦晚不禁感慨,宁亦这二米八的气场,呼呼带风的走路姿势,加上压制性的威慑力,说实话是真让人上头。
“你怎么来了?”秦晚站起身,拍拍屁股上面的土,开口问道。
宁亦:“见到本王不知行礼,袁英没有教教你规矩吗?”
秦晚两手握紧拳头抵在左右胯尖上,抬起下巴与他对视道:“人常说礼尚往,我也没见你给我打个招呼敬个礼什么的,我干嘛要给你行礼。”
单凭她这句话,宁亦已经有些恼了,他觉得后悔来这冷宫一趟。秦晚这副作死的态度若换作别人怕是早就脑袋搬家,被悬挂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宁亦不想与她计较,用下巴指了指她的伤处:“伤怎么样了?”
秦晚转了转眼珠,故作痛苦状说:“还没好,深得很,每天都要疼死了。”
宁亦:“看你跟本王说话的样子这么有精神,哪里像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