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挠了挠头,背着手在冷宫院内转了一圈,瘪瘪嘴道:“我也不知道。”
流月和流萤面面相觑,从她们来到冷宫的一刻开始,就没见到她们二人舒展过眉头。
“算了,不管了,介于我们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再住上一阵子,不如我跟你们一起,把这个破冷宫修缮一番。”秦晚撸起袖子,拿起墙边的一把铁锹,对两个姑娘招呼道。
流月流萤见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也挽起袖子开始和秦晚一起收拾庭院。三个姑娘忙活地热火朝天,不仅将整个庭院打扫出来,还开辟了一小片空地,准备种点蔬菜。
庆云殿内,宁亦一整天脾气极差,所有前来汇报工作的官员全部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各个汗流浃背左右为难,就连白子仙也大气不敢出,待在一旁本本分分地处理手上地各项工作。
“废物!连梁国近三年的税收总账都核对不准!你还敢跪在这里!”宁亦狠狠将手中一本奏章扔在了底下的户部侍郎脸上。
那户部侍郎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看上去弱小无助,根本承不住宁亦的满腔怒火。他凭借自己宗室和刘氏的关系,一路平步青云地坐上了这个职位。当值三年,梁帝从未过问过他手下税赋账簿,顶多是问问国库还有多少税银。哪成想这宁王殿下上来就要查他的账。好不容易绞尽脑汁地攒出来一本账簿,心存侥幸希望宁王不懂记账。哪成想宁王竟是个行家,看了两三页就看出了问题。
“来人,拉出去斩首示众!”宁亦冷声命令,顿时吓得那侍郎连喊饶命。
侍卫上前把人拖走后,宁亦气得直接砸了桌上的砚台,背着手在屋内踱步。
白子仙发愁地看着宁亦,壮着胆子劝道:“殿下,梁国朝堂腐坏严重,卖官鬻爵不胜枚举,这帮子饭桶根本难堪大用,这都是可以预见的,没必要生这么大气。”
宁亦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心神,侧目问向白子仙:“她在干什么?死了没有?”
白子仙先是没反应出宁亦口中说的是谁,停顿了一下才猜到他说的应该是秦晚,赶紧回复道:“据袁英来报,那位娘娘正翻修院子,还向袁英讨要了些蔬菜种子,准备开辟一个菜园。”
“菜园?”宁亦刚压下去的火又有些上头,“她不是要死吗?又弄什么菜园?”
白子仙偷瞄着宁亦的神情,忍俊不禁道:“看来那位娘娘应该是想明白不死了。”
宁亦松了眉头,面色有了一丝得意。可忽然又冷了脸色,责问道:“你们给她送的菜不够吗?为什么要自己种菜?”
白子仙有生以来头回见到宁亦关心这等鸡毛蒜皮之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然后低头道:“我这就去让下边多送些食材过去。”
宁亦抬眼看了下窗外,一片枯叶正巧随风落了下来,嘴角难以察觉地提了提,冷哼道:“马上入冬还要种菜,可笑。”
白子仙又问:“那既然这样,大婚之事是否继续筹办?这消息还往外送吗?”
宁亦收起笑容,沉思片刻,说道:“按照原计划,即刻将本王大婚之事广布天下,尤其是要让天下沛人都得到这份消息,并对曾经的沛国旧臣发出邀请,请他们前来观礼。”
“是。”白子仙抱拳领命。
宁亦:“顺便写一封关于大婚的奏疏给国都那边。”
“明白。”白子仙神色有些担忧道,“可是如果让国都那帮老顽固知道您要迎娶沛国亡国公主,他们会不会又开始兴风作浪说你包藏祸心,意图谋权篡位,对这件事出手阻拦。”
宁亦冷笑:“他们这么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他们吧,本王倒要看看这婚事谁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