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觉得自己的身子似被灼烧着,她尽力并上双腿,却仍旧不能阻挡。
她咬牙切齿:“我希望?我自然是希望你别再动了!”
“是吗?那你会不会忍的很辛苦,而且——”他顿了顿,因用了些力气,手腕经络若隐若现,“我没动,是你自己在向里面引。”
“你别说了!”
苏容妘放大了声音,似要将方才听到的一切都盖过去。
她喘气的声音有些重,想要同他好好商量:“你、你别动,先听我说,我还怀着孩子呢。”
她声音有些轻,觉得这个时候当着他面来说这种话,好似再让他回忆这个孩子是什么来的一般。
眼见着裴涿邂的眸色渐深,她想去挥退他作乱的手,但刚靠近他便又送了些,好似在威胁她一般,她只能一只手撑着身后的桌案,另一只手慌乱向腰上去摸,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小腹上,提醒着他。
“会伤了孩子的。”
她说的有些急,睫羽亦在跟着轻轻发颤,裴涿邂轻叹一声,收手回来,用怀帕擦了擦,重新将她抱入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好了,本也是想让你开心些的,不愿便不愿罢。”
苏容妘闭了闭眼,抗拒的力气陡然卸下,将被他勾出的情欲压下去的同时,竟也就这般靠在他肩头,想骂他的话太多,这一会儿都不知该先骂哪句好。
见她不言语,裴涿邂顿了顿,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稍稍偏头,便看见她半披着的长发。
在她到了正院后,她见人时一直都是将头发盘起梳着妇人发髻,许是因整日里出不得院子,她干脆直接将头发披散着,随着垂落肩头,如今亦垂扫在他的手腕。
裴涿邂思虑一瞬,也是想哄一哄她:“我这几日公务忙,没法子陪在你身边,你可想出府去?”
苏容妘眸子瞬时亮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急着起身,就这般靠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面上情绪。
她想了想,既觉得这个结果来的太快了些,又担心错过了此次机会,那她日后就说不准猴年马月才能有出裴府的机会。
犹豫一番,她开口道:“好啊,那自然是——”
她故意停顿一下,而后将语气落下,似是不情不愿:“还是算了罢,短暂出去一次,日后反倒是要动不动就想着念着,倒不如一直被你关着,没有盼头,便算不得失望。”
裴涿邂笑了,听出了她的得寸进尺。
只是他陡然间想起了,那封多年前来自镇南王世子送来京都的信,眸光闪烁一瞬。
“你若是想出去,也无妨,叫上些人跟着你就是。”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妘娘的后背:“我想要你,又并非是想关着你一辈子,你若是断了离开的念头,只要记得回来,白日里你想去哪都可以。”
苏容妘莫名觉得他这话说的阴恻恻的,但他下一瞬偏头贴上了她的面颊:“方才我险些冲动,伤害了你腹中孩子,算是我给你和孩子赔罪。”
苏容妘垂下眼眸,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些,生怕他察觉出不对,赶紧直起身来,不在与他贴近。
再次面对面时,她看到的则是裴涿邂眉眼含笑的模样,似消融的初雪,连带着融化着的寒露也一点点砸在她心上。
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