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去:“我来抱罢,这种时候,大人的时间不该耽误在我身上。”
裴涿邂顿了顿,虽还是放心不下,但还是将她手中的剑接过,把宣穆给了她,幽幽道了一句:“被吓到了,落几滴眼泪水也没什么,若苏姑娘心中过意不去,想让我当做是……口涎水也可。”
苏容妘身子一僵,可再抬头时,裴涿邂已再次走到人群之中。
宣穆抱着她的脖子,突然的开口叫她收回视线来:“娘亲,放我下来罢。”
苏容妘还有些愣怔,但已经顺着宣穆的话将他放下,脑中却还在想着,裴涿邂为何要这般说?
难道上次她们同寝之时,她随口的一句话也叫他给记了去?
她拉着宣穆的手站在一旁,看着裴涿邂站在人群之中,一身绯红的官袍格外夺目,叫人不敢靠近,立在那处与百姓站在一起,便叫人似有了主心骨般,不多时暴乱的人群终于被安抚了下来,由官兵带到安全之处。
叶吟也终于在这时到了苏容妘身边,将她与宣穆带到了厢房之中。
裴涿邂这边安抚后百姓,即刻便重新回到皇帝身边,彼时刺客该逃的早已逃离,唯有薛夷渊控制住之人跪在地上,在要咬舌自尽之前被制止,已被直接劈晕了过去。
皇帝面色沉沉,皇后虽没被刺客伤到,但因方才纵过去护住皇帝时没收住力道,手撑在地上蹭破了皮,正被太医紧张兮兮处理着那算不得多重的伤口。
裴涿邂几步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了下来:“臣救驾来迟,陛下龙体可有受伤?”
皇帝冷哼一声:“裴大人心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佛礼上出这种事,你该当何罪!”
裴涿邂头也没抬,身子跪的笔直,承受着皇帝的怒火。
“想来朕这条命在裴大人心中也算不得什么,在方才那种危机之时,竟是大部分千牛卫都被裴大人带离了去,当真是叫朕心寒!”
皇帝极少把话说的这般直白,分明是半点脸面都不想给他。
裴涿邂这时才终于跪俯在地上:“微臣惶恐,方才只间薛统领英勇,定能护陛下娘娘周全,心中只若百姓受伤,陛下定爱民如子定会寝食难安,便擅自决定带人疏散百姓去,却未曾提前只会陛下,请陛下恕罪。”
皇帝似是这时候才想起来百姓,想起来此次佛礼也是为了笼络民心才如此,便只沉着脸,想继续发难的话没继续说下去。
“百姓如何?”
“有陛下坐镇,无人敢造次,百姓知晓陛下遇刺时间都会派人护住他们,皆感念陛下恩德,还要为陛下做万民伞。”
这话倒是终于将皇帝的怒意稍稍抚平了些,只是此事,身后有人站了出来,嘲弄开口:“裴大人倒是唱了一出好戏,一手策划谋害陛下,如今却又出来充好人。”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人身上,乃是朝中孟大人。
他上前几步,厉声道:“陛下,臣妻亲眼所见,裴夫人将臧择师父带走了去,刺客之中亦有人护她离开,裴大人究竟生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