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得了传话,自是没法做到似嫡妹那般硬气地将人拒之门外。
传话的婆子一脸横肉,盯着她出门去往正院,似是怕她会做事不一尽心一般。
苏容妘硬着头皮过去了,她对这个弟弟并不熟悉,小时候离开苏家时苏尽淮尚在襁褓,嫡子自是被千娇万宠地保护起来,她这个被打压着的姨娘伸出来的女儿,自是轻易见不得那宝贝金疙瘩。
但她听说过苏尽淮的行径,分明是个被养歪了的纨绔子弟,嫡母孙氏对他有求必应,就是嫡妹这般别扭的人,亦也是愿意为他的婚事仕途想法子。
待她到了正院门前,便看到被丫鬟擒住,被迫半蹲在地上的人,她抿了抿唇:“苏尽淮,你若是不想叫苏容婵在裴家不安生,你便不要闹了。”
苏尽淮胳膊被别着,疼的龇牙咧嘴,抬眸见到面前这个同自己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当即便愣了神,只是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这人应当就是那个未嫁有子,在裴府靠着吸自己姐姐的血过日子的那个他所谓的大姐。
压着他的人当即将手松了开,苏尽淮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仍旧半蹲在地上看着她。
苏容妘被看的不自在,抬眸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人,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怀疑,为何苏容婵不叫人进去?
若是真生气,也犯不上如此叫裴家的人看笑话。
她不想管这些事,可身后的婆子还盯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她这几日身子不适,许是怕你担心才不见你,你若是想见她,同她说些姐弟的体己话,便改日再来,但你若是有所求,那你不如直接去寻你姐夫。”
她说的直白,叫苏尽淮轻咳了两声,揉着肩膀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月洞门,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大姐:“姐姐身子不舒服,那我就不见了,这几个丫鬟也真是的,直接实话同我说就是,何必藏着掖着不叫我知晓。”
他盯着苏容妘那双似看透他心思的眸光,有些不自在地向其走过去:“姐夫这个时辰不是还上朝呢?”
苏容妘蹙眉,即便是稍稍忍耐了些,但鄙夷的眸光也还是透露出了些许:“那你便去他的住处等他。”
她赶紧快步带路,将这场热闹快些打散了去,拐过小路她才道:“你既是来求人的,便得使出些诚意来,闹了人家的府邸还想叫他帮你?”
苏尽淮当即有些不高兴:“他是我姐夫,帮我自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岂是胡乱来闹?我那是怕我姐姐受苦,还有你,你既跟我姐姐一起在裴府,平日里要多照看她些,不能叫她白给你一口吃的。”
苏容妘看都未曾看他,心中只觉得这人可笑的很,竟将这种话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但她却在心中分神去想,她这几日也一直未曾见到嫡妹,在加之如今嫡妹连这个碍眼的弟弟都不见,是不是说……她本就已不在这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