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告诉,岂不是他便是有事在瞒着娘亲吗?
他越是想,面色便越是为难起来,苏容妘以为是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忙将语调放柔:“好了,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娘亲我都是多大的人了,如今还没老到需要你来替我打算的地步,快些去读书罢。”
宣穆不再说话,听话地坐到桌案旁去,只是看着书本,心思倒有些进入不进去。
屋中刚安静下来,外面便有丫鬟的声音:“苏姑娘,夫人叫奴婢给您送东西来。”
苏容妘心中奇怪,与宣穆对视一眼,叫他安生在屋中待着,自己则是出了门去。
门口站着的丫鬟是昨夜她沐浴时为她填水的那个,见她出去,丫鬟直接递给她两个药瓶子,顺着往宣穆那边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道:“这是夫人叫奴婢送来的,红瓶子是治外伤,蓝瓶子是治……内伤的,姑娘自己掂量着用罢。”
丫鬟说完轻咳两声,苏容妘当即明白她的意思。
外伤便是她手腕处这种伤痕,而内伤……大抵是在说她衣裳下的密处。
苏容妘也有些不自在起来,顿时觉得手中的蓝色瓶子有些烫手,除此之外,她更觉今日似是太阳从西边出了来,苏容婵竟会给她送这些。
“你们家夫人如何知晓我身上有伤的?”
丫鬟看了她一眼,轻咳两声:“夫人心细,许是怕姑娘露了什么马脚出来,还请姑娘早些将身上的伤养好,总不能叫夫人为了配合姑娘,故意把身上弄出红痕罢?”
苏容妘这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抱着药回了自己的屋中去。
其实除却与裴涿邂的第一次以外,她便没有再受什么……内伤,昨夜虽是狠了些,但狠也是有不同的狠法。
她将蓝色的瓶子收了起来,而后对着镜子将手腕和身上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都涂上药膏。
裴涿邂倒是没有在床榻上伤人的习惯,只是情浓时抓握着她的力道掌控不住,他那修长的指也是格外容易留下痕迹来。
丫鬟这边将药送到,便顺着去阁楼回话。
裴涿邂蹙眉将人唤了上来:“日后你莫要出现在阁楼之中,免得她生疑。”
丫鬟有些紧张地颔首应是,还不知要寻何种借口退下,裴涿邂倒是继续问:“她可有说什么?”
“只问了一句,不知夫人为何知晓她有伤,奴婢给搪塞了过去。”
丫鬟顿了顿,壮着胆子问一句:“那家主今夜可要留宿正院?”
裴涿邂指尖微颤,倒是没立刻回答,视线顺着去看向了矮房。
虽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好似能想象到苏容妘的身影。
昨夜原本也并非是为了留宿,只是后来她主动的很,情动之时更不可阻,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他清醒的很,他更是清楚地知道不能这般下去,只是这时苏容妘推开了窗口,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来,不知在对着什么笑。
裴涿邂眸光深邃起来,心中也是有了决定:“嗯,叫正院的人准备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