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回去倒是不好向宣穆解释,更何况嫡妹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时候最是不能乱动,能早些有孕最好。
她叹气一声,重新坐回床榻上去,她想着稍稍休息休息再去要些水来擦擦身子,可这一休息,她便控制不住困意上涌,自己都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门再次被推开时,是裴涿邂拿着烛火进了来,身后跟着捧着水盆的叶吟。
他已经沐浴过,身上换了件常服,叶吟低垂着头过来将水盆放在了床榻旁的架子上,裴涿邂摆摆手,她便不敢看床榻一眼,快步退出了门去。
叶听此刻守在门外,瞧见她出来了,还凑过去啧啧两声:“还真让你说准了,家主真是去留宿的,不是去问罪的。”
何止不问罪,甚至如今还亲自伺候上了。
叶吟轻哼了一声,毕竟若家主真要去问罪,去之前沐浴做什么?
家主之前没少在刑部审问囚犯,可没见过去审谁的时候还提前沐浴更衣的,故而她早便有了准备,提前备了水,还将周围守着的人都遣散下去,不要叫屋中盎然春意泄露出去。
她点了点叶听的头:“管好你的嘴!”
门再次被关上,将外面的声音隔绝开去,屋中唯有裴涿邂手里的那盏灯是亮着的,叫他能看到苏容妘的睡颜。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是在马车上,她醉的厉害将他认成了旁人,后来他独自将她抱了回去,不敢多看她,只是在送她进矮房后实在压不住心中冲动,看了几眼便重新记在了心中。
第二次便是她那次受凉患了病,他扔下外客来矮房看她,见的便是她没什么血色的一张脸。
今日,便是第三次。
他将手中的烛台抬起,却怕吵醒她不好凑的太近,他眸色眷恋地从她面容上一寸寸掠过,心中的情意更浓,倒是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其实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互相欺瞒着,只要一日不挑破,他便可用夫君的身份随意占有她,虽是自欺欺人了些,但人活着,本就是难得糊涂。
他亲自用细葛布为她擦身子,动作很轻还尚有些生疏,不过不耽误他将她的身子擦干净,甚至是……密处。
苏容妘当真是累极了,饶是这般都没醒,最后裴涿邂缓和了几口气,这才将那些异样的冲动给压了下去,最后吹灭了烛火,一把将干净的人揽抱在怀中,阖眸休息一会儿。
直到第二日晨起,苏容妘从嫡妹的房间中醒来,身侧已经没了人,她觉得怪怪的,因为昨夜的被衾十分暖和,叫她睡得格外香沉,她甚至摸了摸自己身侧,也不知怎得,她觉得好像有人躺过一般,甚至还能触到残余的温度。
她并没有将这些异样放在心上,毕竟昨夜她自己都不知折腾到了什么时辰,许是裴涿邂走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如此说来真留下些温度也算不得什么奇怪。
她坐起来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自己身上是清爽的,比起身侧异样的温暖,嫡妹居然会叫人为她清理身子,这才是最离奇的。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还是照常起身出屋,昨晚来传话的丫头正在门口守着,见门打开低声说:“姑娘快些回去罢,免得回去晚了惹人生疑。”
丫鬟声音很低、模样警觉,叫苏容妘被带得步伐都加快了几分。
想来也是,这个时辰从正屋中出来,要是被人瞧见如何能不起疑?
她依旧去走回矮房的小路,虽想快些,但还是因为腿酸软着快不起来。
她伸手敲了敲有些发酸的腿,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裴涿邂的声:“苏姑娘大早上,为何会再此?”
苏容妘身子一僵,后背险些要冒出冷汗来。
他又为何会在此,他可曾看见自己是从正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