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压迫之意明显,似是真的被她气到了极限。
苏容妘此刻害怕的感觉才后知后觉蔓延上来,面前人深邃的眉眼中透着叫人看不透的情绪,而后自己的胳膊被拉着抬起些,他长指一按,便正好按到了她被棍子打出的青紫上。
苏容妘疼的直吸气,另一只手便要去推搡他,却在触到他紧实的胸膛上时被他一把拉住反手别在身后。
他手腕一收,自己便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挺着身子凑近他。
“大人除了钳制我,旁的就不会了是不是?”
裴涿邂虽未彻底贴上她,但却似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他眉峰微挑:“管用就好。”
但他并没有多留恋这种感觉,松开她时想她向后推了一把:“苏姑娘还是自重些,否则我倒是忍不住怀疑,姑娘是否是喜欢如此,这才几次三番激怒我。”
苏容妘闻言,这口气更是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直接将头转过去,干脆也不去理会他,闭着眼睛缓和好几口气,要将心中这郁气压下。
她终是老实了,裴涿邂袖中的长指摩搓着,似是再回味方才手中那属于她的暖意。
马车停下,苏容妘率先一步下了去,几步便往府中走,裴涿邂则是在门口停住步伐。
“今日去皆苏小郎君回来的是谁。”
他声音冷了几分,不等门房报出那人姓名,直接道:“天黑之前,发卖了罢。”
没走多远的苏容妘自是听到他们的声音,脚步不由顿住。
耳边是门房颤颤巍巍的应答声,她喉咙咽了咽,下意识回头去看裴涿邂,却是见他并未与自己同路,而是拐到了另一条路上。
苏容妘以为裴涿邂是因她的态度不愿与她同路,可又见即便是他在心中不悦的情况下,也会处置那不作为的马夫,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但裴涿邂并没有因此便特意分路而行,只是在去县主府之前得知长姐回了府中,等着他去议二妹的婚事。
许是因为裴浅苇的婚事确实有些重要,家中人口本就不多,需得所有人都一起商议,又许是因为裴沉菱觉得,三妹再过上两年就到定亲的时候,要提前熟悉一番,故而他们兄弟姊妹四个都一起汇在前厅。
裴涿邂这一脉上面没有直系的长辈,旁支自也是没资格决定他们的事。
因着宣穆的事耽搁了些时辰,他进去的时候,长姐与两个妹妹早已谈论起此事来。
她不过刚迈步进去,便听到长姐的声音从内里传来。
“你生的虽不貌美,但当家主母也不是靠样貌长家,你若是实在心里没底,咱家里不还住着苏家那位?到时候你将她带走就是,只要掐住了她那个儿子,她定是能全新帮你固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