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呢?”李蓉摊手,坦坦荡荡,“他这个人念家,我倒是可以一个人一辈子无所谓,他心里呀,得有个人陪着他,我就不耽搁他了。而且呢,这天下俊美的君子何其多,我何必一定要找这么好的朋友下手呢?毕竟,男人好找……”
“姐妹难得。”上官雅接了下一句,领悟了李蓉的话,两个人颇有默契笑起来,上官雅高兴道,“那殿下心里有下一任的人选吗?以殿下的年纪,如今好的公子差不多都到了适婚的时候,殿下若是不出手,日后可选的范围,怕是小了不少。”
“你说的,我也在考虑。”
李蓉缓声道:“不过如今还是朝事要紧,这些事儿往后再想吧。若是没有合适的,养几个面首又有何妨?”
上官雅点点头,便就是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来:“殿下,卑职荀川,奉命前来。”
李蓉听到声音,便点了点头,直接道:“进吧。”
李蓉音落,一个面带半张铁面具的青年便走了进来。
他生得不算高挑,但整个人十分匀称,便显修长。作为男子而言,他体格偏瘦弱一些,整个人不卑不亢站在屋中,恭敬朝着上官雅行了个礼:“公子。”
上官雅将她上下一打量,看了看李蓉,李蓉介绍:“这是我手下,督查司荀川。”
上官雅点头,朝着荀川拱手:“初次见面,在下上官氏。”
“坐吧,等一会儿,驸马便会带人过来。”
荀川听到这话,应了一声,倒也没有拘谨,坐到旁边椅子上。
李蓉摸着茶杯,缓声道:“等一会儿驸马会带几个人过来,那些人新到,怕不会太听从安排,一会儿若他们不动手,你就带着他们动手,明白吗?”
“明白。”
青年应声,似乎十分清楚。
督查司的五百人,都是李蓉前些日子已经挑好的,能力不错,但是能力不错的人,自然也清楚如今的局势,怕是谁都不想进来。
今日李蓉打算直接在刑部动手,带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后,便看见裴文宣便带着人过来了。
上官雅高兴道:“来了来了!殿下,这热闹我能一起去吗?”
“找个面具把脸遮上。”李蓉颇为嫌弃,“别让认出来了。”
“这个我有经验。”上官雅赶紧掏出半张铁面具来,倒和旁边荀川有些像,上官雅认真道,“我经常备着呢,就怕人认出来。”
准备这么周全,李蓉都不好意思让她不去了。
三个人没等裴文宣上来,就一起走了下去。裴文宣敢到酒楼门口,就见李蓉领着两个带了半张面具的青年走下来,裴文宣愣了愣,左右打量了片刻后,压住心中疑问,同李蓉道:“殿下,人到了。”
“到了就走呗。”
李蓉走在前面,领着人走到刑部,刚到门口,守门的人正要拦,李蓉给了一个眼神,荀川抬手就将令牌举起来,抬剑推开旁边守门是为,冷声道:“监察司办案,让。”
“殿下的路你们也敢拦,”上官雅扬声道,“好大的狗胆,圣旨看不见吗?!”
两人一唱一和,立刻便将路开了出来,李蓉含笑从容而入,裴文宣站在李蓉旁边,低声道:“你哪儿找来这两活宝?”
李蓉笑着看了裴文宣一眼:“是不是比你好用?”
裴文宣一时哽住,四人带着十几个满脸茫然的青年一起直奔放置卷宗的仓库,守门人见他们进去,其中一个立刻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苏大人。”
如今在刑部坐着的最高官员就是苏容卿,他们现下也只能想到找苏容卿了。
李蓉领着人疾行到仓库,书令史一见李蓉,便笑起来:“殿下,可是找到高主事了?”
“找了,他人没在。”
李蓉笑道:“不过我把圣旨又看了一遍,我左看右看,圣旨上写的好像都是让我查案此案,其余人等全力配合。本宫想了一下,监察司似乎也不属于刑部,我要调卷宗,为何要遵刑部的规定?书令史直接给我就是,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殿下,”书令史赔笑,“您为难下官了。”
“书令史不愿给本宫?”李蓉笑起来,看了一眼裴文宣,“去。”
裴文宣得了这话,便直接进了仓库。
上一世裴文宣在刑部也呆过几年,这存放卷宗的地方倒也熟悉,裴文宣一进去,书令史立刻急了,忙着去拦裴文宣,荀川见书令史追过去,直接一把就把书令史用剑压在桌上,用剑刃抵在书令史脖颈上,抬眼看向其他准备动手的侍卫,冷声道:“谁敢?”
“你们愣着做什么?”李蓉冷眼看向其他愣着不敢动手的十几人,小扇往桌上一拍,怒道,“你们是监察司的人,现下还要本宫吩咐你们该做什么吗?!”
听到李蓉厉喝出声,那些跟来的人慌忙拔刀,堵在了仓库门口。
裴文宣在房间内慢慢找着卷宗,书令史被荀川压在桌上,李蓉坐到旁边,漫不经心摇着扇子,书令史低低喘息着,劝说道:“殿下,微臣虽然官职低微,但也是朝廷命官,殿下如今既然要管秦氏案,便应当循着规矩办事。如此蛮横,哪怕是陛下听闻,也不会赞同。”
“书令史说得是,”李蓉点头,笑意盈盈道,“明日早朝,本宫等你的折子哦。”
李蓉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没了片刻,苏容卿便领着人到了门口,苏容卿一见这场景,便皱起眉头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本宫奉命查秦氏案,这位书令史多次为难,和本宫起了冲突,书令史情急之下,意图殴打本宫,我手下护主心急,让苏大人见笑了。”
说着,李蓉抬手道:“荀川,不得无礼。”
荀川听李蓉的话,放开了书令史,书令史刚得了自由,立刻朝着苏容卿冲了过去,急道:“大人!他们没有批令就要从这里调卷宗,卑职也是谨遵刑部内部规矩做事,公主却强行要抢这卷宗,卑职绝对没动过公主一根毫毛,还请大人做主!”
“哦,你是说我说谎了。”
李蓉说话间,暗中用手上戒指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举到苏容卿面前,颇为委屈道:“苏大人你看,这就是他伤我的,本宫金枝玉叶,难道还会为了诬陷他伤了自己不成?”
苏容卿看到李蓉的伤口,愣了片刻,李蓉眨了眨眼:“苏大人,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