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声抱歉,范长老,在这种时刻打断。”
房昭之微微欠身,对着范裘书一躬,紧接着他缓缓道:
“但是我还是有不得不说的理由,请在座所有的弟子听我一言。”
范裘书脸色平静,面对房昭之的突然站出,他看上去不是非常意外。
或者说,他大概明白房昭之想说些什么。
见范裘书没有阻拦的意思,房昭之接着开口道:
“有关于金灿烂是否能成为金衔弟子,我认为还有待商榷。”
“在金灿烂入宗的那天,我相信有不少弟子都看到了,看到他堂而皇之的无视宗规,试图长袖善舞串通关系逃过考核。”
“这样的弟子,真的有资格能成为金衔弟子吗?”
随着房昭之将此事曝出,不少后入宗的弟子顷刻响起一片骚动。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谴责的声音骤然掀起,不少人叫骂着金灿烂的人品,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还有不负责任徇私舞弊的执事,是否也需要严格的审查一番呢?”
房昭之毫不留情地揭露,曹昇的神情顿时猛变,冷汗倏地自他的脸颊上滑落。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这茬?!
金灿烂的神色也不免慌张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成为金衔弟子的这一刻,房昭之竟然给他搞了这一出!
但他貌似和房昭之没什么恩怨吧?
那天在令牌林第一次看见房昭之,他也是和文爱茗互看不顺眼,为什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话又说回来,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入宗那天的事?
他明明没有在现场……
大脑飞速思考着,金灿烂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冰座之上一个分外眼熟的家伙。
那是在入宗当天,呵斥他将他拒之门外,非常欠扁的那家伙。
此时此刻的他正一脸嘲弄地笑着,居高临下地俯瞰金灿烂。
他是叫……
苟或来着?
金灿烂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眯起了双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那家伙确实非常不服气,即使道了歉,也是不情不愿。
最关键的是,除了他还有杜枇杜齐这俩货,金灿烂在无极宗也没有树立什么敌人。
鉴于杜氏兄弟都是刚刚入宗,还不至于有这般手段,那么事件的答案或许已经明了了。
应该是苟或在背后搞的鬼!
见冰座上议论声和吵嚷声四起,范裘书慢慢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旋即他沉声道:
“各位弟子,在说明此事之前,我想先让大家明白一点。”
庞大的冰墙镜幕之内,所有的弟子尽皆引颈静静聆听着,范裘书继续道:
“天下四州,宗族门派无数。”
“或许有的弟子从小宗门走出,或许有的弟子自大宗族出身,或许有的弟子两袖清风独身一人,人和人之间的起点不全然相同。”
“但无论是宗族嫡亲,是名望之后,是凡世之人,我们都非常欢迎。”
“因为在无极宗,我们都只会通过考核来检验各位的水平。”
“无极宗不会容忍允许任何逾越规则的行为!”
范裘书振振有词地喊着,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烙印在每一位弟子的心间。
“再回到房师尊提出的问题上,关于金灿烂是否有资格成为金衔弟子?”
范裘书环视一圈,他望过抬头仰视的众人,视线掠过他们的面颊:
“我相信金灿烂已经通过行动,证明了自己到底是否有这个资格。”
“而将考核看在眼里的你们,也一定有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