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王佩琪似乎很幸福,陈依由衷替师父感到高兴。虽说对精卫警察的看法比较复杂,但所谓是否般配这种问题外人其实只有议论权,感受在局中人心里。也就不致让陈依觉得纠结。真说谁配得起他师父,或许是前总门主,然而那种结合对王佩琪而言是幸妈吾?幸福的话当年又何必沉溺烟酒。
王佩琪虽然没有戒烟,但,已经抽的很少,酗酒早没有了。这些改变不得不说是因为幸福赐予的动力。
这次见面后过了没几天,突然有一天精卫警察给陈依打电话,说路过他住处附近,想请他吃烧烤。精卫警察绝对不像个出身不凡的大家之子,油迹斑斑的小饭馆他进,路边摊他吃,奢侈品从没有,私家车没有,房子是单位分配的福利房。
那天婚礼之前,陈依从没有认为精卫警察会有不寻常的出身。
他请陈依在路边吃过几次烧烤,他本身有这爱好,看陈依喜欢就觉得志同道合。
林肯当天陪遥遥出去逛街,晚上在外面吃饭。陈依一个人下楼见了精卫警察,两个人一人一瓶冻啤酒。精卫警察从不用杯子,瓶口擦擦就那么拿了喝。通常是两瓶。今天他开了三瓶陈依就知道他有心事。
他们两个都是能吃的人,羊肉串四十块的,脆骨六十块的,生蚝四十个,豆腐蔬菜数量不等的随机叫。消灭了一半时精卫警察已经喝完三瓶半啤酒,还没说话。
“师父今晚-加班?”
“几个女同事出去逛街了。”精卫警察说完又只吃,不说话。
一直把东西全扫荡完了,他咂咂嘴巴,问陈依道“再来点?
“只管叫。”
片刻就又送来二十个生蚝,四十串脆骨,四份茄子。
精卫警察开了第五瓶啤酒,给陈依开了第二瓶。
终于肯说话了。
“你师父说了我父母的事情吧?”
陈依没立即回答,装作喝酒无暇说话。精卫警察的主旨果然也不是这个问题,自管继续道“局里要给我升职。我知道是因为父母在背后打点,不想干。可是你师父很反对。倒也没吵架,不过有些意见不合。我不想靠他们,尤其是今时今日这样的他们。但你师父说我想实现理想就应该在可能的情况下攀高,为人子因父母之便利而节节攀升理所当然。她的原话。”
“社会上的事情我不懂,毕竟我还在读书一无经历二元见识。但我觉得师父的话不无道理。师公一身正气,自己行得正何怕升职?何怕因为任何理由升职?世道如此,师公强求以公正的途径提升并不现实吧?与其让庸碌之辈往上爬还不如师公爬上去,居高位才能管束他人,影响他人。带得几个正气凛然的警察是几个。”
精卫警察心不在焉的点头道“你师父也这么说。不过一旦我接受了。将来还有休么脸面在老头子面前谈论正直二字!
“师公钻牛角尖了吧。”
“我钻牛角尖?”精卫警察反应大为激烈。
“是啊。行得正怕什么无颜谈正直。升职之请非你所求,是师公父亲作为父亲不得不为儿子考虑和给予的擘助。不错,师公的父亲想必会在心里暗想,如果不是他帮忙师公一辈子别想出头。但是这不重要。师公行得正,仍然可以面无愧色的挺胸相对说一句‘你对得起所在职位所做的一切事情,无愧于良心,无愧于法律,无愧于值守。”
再说了,师公追求正义面对的是民众,负责的对象是社会,而不是某一个人,是否抬得起头的衡量标准也不是斗气似的父子之争,而是社会。
精卫警察闻言半响没有作声。
吃了阵东西,喝了会酒,突然道“你说的有道理。”
陈依暗想当然有道理,什么事情都能有道理,贪污受贿者都能有道理,跟更何况是追求正义?世上最不怕的就是找道理,正过来说是道理,反过来说还是道理。最重要的是道理,最不重要的也是道理。
不过以陈依的观察精卫警察今天来为的不会是这件事。这番话题只是引子,以消除他忧虑和疑虑的引子。让他理所当然以为此事说完面前师公就心事尽去的烟雾弹。某些时候套问需要的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心事重重,再装作被对方成功劝解。然后在随意闲谈中听时方在毫无防备状态下透露所需的信息。这不等于带着敌意,不过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