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吃到快两点的时候林青的母亲才告辞,林青陪着送她妈妈走时,片刻前陈母的笑容可掬全变成阴沉的怒视。
却没有直接说中午的事情。这种事情陈母无法说出口,林青她妈妈跟陈母附耳叙述经过时陈母就忍不住脸红耳赤,出乎意料的难以想象。
“你个死娃子越来越不像话什么事情都搞得出来……”这时候陈母忍不住了,乱七八糟的一通大骂完了,犹自不解气的迁怒责怨林青。“林青也不是个好东西!多大点就敢勾引你做这样的事!她妈妈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也挺知书达理她怎么就学不到一点……”
辩解是徒劳的,陈依早已经明白了。
这时候听陈母把林青给定义上别样色彩时,一来觉得这误会阴差阳错他和林青都很冤枉委屈;二来不知为什么就不希望林青被扣上这种有色帽子。
忍不住就替林青辩护道“不是她的错,我逼得。”
陈母扬掌就打了陈依脑袋一巴掌,气呼呼的。“你还有脸说!死x娃子在哪学这些脏东西,人家好好一个女娃子被你带成这样……”
这态度改变的真快。
陈依气定神闲的端茶自顾喝水,抬手理了把被打乱的头发。有道是头可断头发不可乱。这句话是蛇仔的口头禅。
他不能不气定神闲,父母打孩子未必是理所当然,但子女因为这种程度就还手打老妈就肯定天理不容。
‘我可真伟大啊,自个背黑锅帮别人洗脱污点。’
陈母还在气呼呼的压低了声音骂咧。
林青回来了,老远就喊了声阿姨,还一副羞答答娇滴滴的语气。陈依手里的茶杯没有来的抖了下,起了身鸡皮疙瘩。
陈母脸色立变,笑容和蔼可亲的关问她妈上班会不会迟到之类的。然后说他们两快上课了起身领着离开酒楼包间。
下楼路上一直在说,暗示着提醒林青别太任由陈依胡闹之类的话。
“陈依这娃子啊从小就不听话,又不喜欢说话,你跟他相处千万不能什么事都听他的,也别怕他发火。他这娃子虽然性格无法无天从小在老家就乱来,隔壁欺负他妹他就霸路不许人家娃子过去,过去就得给他妹妹东西吃,还打把人家小猪的腿打断了,拿火钳要打跟我抢水的人,拿石头砸窗户砸瓦没得个怕劲。不过他这人其实心很软,对身边人很好,心底也好。他老是不吃早餐省的钱给她妹妹买零食吃,有时候我不舒服他会给我叫外卖吃,我不想吃他也会给我做点吃的,自己跟她妹妹再叫桂林米粉,钱不够叫两碗就一碗加两块钱的米粉跟她妹妹分着吃,肉也都让给她妹妹。他这人对身边人不记恨,这回忍不住脾气发作把门一关,过会吃饭了晓得我身体不舒服还过来问想吃什么……总之你莫怕他,他肯定不得打你。什么事都顺他你可会吃亏的。你们还是小娃子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晓得不?不要他一生气逼你做你就听他的做……”
林青那模样装的可乖了,陈母说什么她就点头答应什么,还忙不迭带的说陈依这里好那里好。
陈依脸上的黑线不断增加。
‘这都在说什么?那么多年前在农村的小事情说来干嘛啊!’
陈母站马路边说了半天终于想起时间,就让他们赶快去上学别耽误学习。
林青忙说她妈妈交代了要送陈母去上班。
陈母素来不是奢侈的人,只有逢年过节碰到身体实在不舒服时又必须出门才会坐的士,听说林青她妈妈给了钱要她打车忙说不用,很干脆的说贵。
“一趟的士过去就顶我半天的工资了,太贵了太贵了!钱拿来做什么不好浪费在坐车上。你留着买东西吃,快去上课我走了。”
林青还追着上去劝,陈母就是不答应,最终林青没拗过,说先陪陈母等车后者又说踩单车不用陪,反被催促着去学校,只好挥手道别了。
回过头陪着陈依慢腾腾的往学校走。
走了一段,看陈依还是没话说,忽然笑容可掬的、彬彬有礼的道“太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了!”
“没什么。我相信一件事情了,有些人注定会给你带来霉运,你可以不认命,但无法阻止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林青嘴一撇,不乐意的委屈道“什么嘛!我才冤枉呢。刚才我妈走时就一路骂我不要脸,后来又说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逼我做那种事情。我还替你说好话,说是我自己好奇心过重非勾引你做那种事情呢,结果被骂的更惨!就差没说我是天生的浪荡小x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