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又很快释然。“我没有做过什么,但事情演变成这样,我相信是真神的启示。我们教区的情况想必已让真神的仁慈也无法继续容忍,否则军哥也不会遭遇那种横祸。无论如何,即使主教大人没有出事,按教中规矩我也是唯一跟军哥同级别的教员,他的事务理当由我接手……”
“放屁!”早先发怒的汉子喝断赵林的话,手指在场众人一圈道“你接管?你凭什么?没错,过去你跟军哥的确是在最艰苦的时候为教派开荒。但是你做过什么?只会在那所破房子里躲着,跟这几个人谈论发展教会的理想,谈论这不是那不是,几年来你找到多少信徒?”
那汉子完全撕破了脸皮,一点情面不给赵林留,几句尖酸的话说的赵哥当场变了脸色。
“看看军哥,跟你一样空手随主教来这里。他流了多少血汗才积累了教区今天的一切!教会没有活动祭司点,军哥不辞劳苦奔走了差不多半个城市,第一个广场就是军哥不在乎脸面跪求来的!有了会所,我们有了地方宣传教义,有几个人是你拉进来的?有几个人是你拉进来为教区做了什么的?没有,一个都没有!教区没有钱,没有经费举行祭奠,没有经费活动,甚至吃穿用我们都艰难困苦的像个乞丐!是谁不顾一切恳求到了第一笔、第二笔、第三笔的赞助资金?是谁用这笔资金创建我们教区的生意和买卖,让我们教区近两年来再不为钱发愁?不是你!是军哥。军哥在,我们当然愿意跟随他,军哥不在,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军哥留下的生意。在场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最胆小怕事的老胖,他妈的也为教区流过血,也在危险的时候替教区拼过命!老胖你别他妈的这么瞪着我,说为教区流的血汗你就是最少,但是你他妈的也比只会躲在破房子里说三道四的赵哥强百倍!”
另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接口道“赵哥,过去你虽然没为教区做过什么但我们大伙多少还敬重你的为人。今天你跑出来可就太不厚道了,不错按教会规矩是该你接手。但是在场有一个人服你吗?一个都没有。谁接管军哥留下的摊子我们会等主教大人出来再说,万一主教大人是被人使阴的暗算了,那我们也会向教主大人请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操这份心。我看您可以回去了,这没您该插手的事。”
赵林倒算能忍得受辱,脸色几番变幻也没有暴怒发作。
“我过去就跟军哥说过,这样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发展教员根本违背真正的修神之道。军哥总是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现在看看他带出来的人,你们一个个视教规如无物,眼里根本没有了真神耶稣。我今天来就不可能这么走,教规如何就该如何,如果你们有谁胆敢不从就等于是违反教规,甚至背叛本教!那么……”
赵林猛然拔出枪,这群人有些吃惊,却并不慌张惊惧。
“……那么我将执行教规,对背叛者清除!以真身耶稣的名义,消灭被恶魔腐化的罪恶灵魂。”
“哟,赵哥还拿枪啊。五百块钱一把的土制破枪?操,赵哥会不会开枪,会不会瞄准啊?要不要我教教你?”
余者齐声哄笑,羞辱不屑之意,全流于言表。
陈依发现赵哥已经拔了枪,跟随他来的几个年轻人却毫无动作,反而有些惊惧失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难怪被人小看,这样怎么可能收场……’
那个出言讥讽的人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把枪,无视赵哥的警告,自顾手指准星道“赵哥,我教你。眼睛和准星三点一线,枪要平举呀,你看你,枪都歪歪斜斜的怎么能瞄准?眼睛跟准星平齐,看你,枪放胸口能对准吗?您可不是那种神枪手啊,开枪不需要瞄您还差的远呐!手不能发抖阿,发抖怎么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