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披着斗篷,如藏阴影,突兀地出现在巨大的玻璃容器前。
与此同时,玻璃容器内,那具残躯缓缓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睛。
“真是悲哀啊……当年名动天下的【北斗荒士】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一阵轻蔑的调笑声回荡在清冷的房间内。
“出入王家如无人之境,不愧是你啊……”
“酉鸡!”
“仙人至隐……当年我跟【仙人】学了点手段。”来人轻笑道。
“十三生肖,以人为首……”
“人肖的名号便叫做【仙人】……”王镇荒狰狞残缺的脸上露出讥诮之色:“你还敢学祂的道法!?”
“古往今来,天下十个道士,九个姓张,一个姓李……”
“李姓乃是万道之宗……【仙人】便是姓李,我学祂的道法也算是归宗了。”来人淡淡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王镇荒沉声道。
“有些旧事,我想问问清楚。”
“什么?”王镇荒追问道。
“当年,你出卖大宗灵王,泄露了他将入第五永夜劫的秘密,如此我们才抓住了机会,将他们父子斩杀在龙虎山下……”
“可是这些年,我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来人凝声轻语。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玻璃容器内,那具残躯沉声道。
“大宗灵王……他是什么人?神魔圣胎……那又是什么法?”
“我总觉得……他还没死!?”
咕咚咕咚……
话音刚落,巨大玻璃容器内,一串急促的泡沫猛地泛起。
“没死?当年付出那般巨大的代价,他们怎么可能还能活命?”
“他如果没死,我怎么还能苟活于此?”王镇荒的牙齿暴露在残缺的脸庞之外,紧咬道。
“正因为你没死,才表明他还活着。”来人冷笑道。
“他为了应劫,故意让你泄露秘密,引我们布下死局,他借此脱身,十年啊……那可是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来人的声音变得森然寒彻。
“王镇荒……谁能想到你这样的叛逆却是那群人中对他最忠心耿耿的……”
“宁愿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一条丧家之犬都不如,竟然也甘心为他入局。”
来人的声音越发的冰冷,越发的愤怒,隐隐间竟是透出了一丝颤抖。
“你害怕了?”
巨大玻璃容器内,一阵嘲弄之声从那具残缺的身体之中传了出来。
“可惜啊……他还是不够狠……原本他是可以杀了你的……”
来人冷静下来,阴森的斗篷下,冰冷的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容器内的那具残躯。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酉鸡……你这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
“就算他死了十年,几乎都快成为你的心魔了……”
“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来了。”
说着话,巨大玻璃容器内的那具残躯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猩红的鲜血从肉体的缝隙创洞中不断渗出。
“他不是心魔,是真正的魔……”
“当年他留在子鼠身上的伤,十年都未曾尽除……”
话到此处,来人的声音稍稍一顿,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恐惧。
“你可真是怕到死啊。”
巨大玻璃容器内,王镇荒笑得越发肆无忌惮,哪怕伤口崩裂,这具残躯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十年了,他像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已经足足十年了,却从来还没有像今天这般开怀大笑过。
“怕?我又怎么会怕?”
就在此时,来人的声音变得异常平稳,言语中透着一丝戏谑。
“人肖死了已经十年了吧……你大约不知道……”
“新的人肖已经诞生了!”
咕咚咚……
一串串泡沫不断从巨大玻璃容器内的液体中升腾。
“现在……你来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没死?他脱劫了没有?”
来人凝声轻语,声音中透着一丝渴望。
“你可以猜猜看。”
王镇荒咧着嘴,疯狂笑着。
砰……
话音刚落,一阵无形的波动猛地升腾,玻璃容器内,那具残躯猛地爆开,化为血雾雾侵染了碧绿色的液体。
“我猜你妈!”
来人冷然,幽幽地看了一眼那污浊的容器,转身便走。
……
次日,清晨。
桃源广场。
张凡如同没事人一般,依旧是三点一线,准时上班。
刚到门口,他便遇见了温禾。
“温姐,早啊……”
“凡凡,你看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温禾好似贴心的邻家大姐姐,关怀道。
“最近睡眠都不好。”
“上班没精神,事业定难成,凡凡,要不你去买点橙子吧。”温禾建议道。
“橙子还有助眠的功效?”
“没有,不过有助事业。”温禾摇了摇头。
“为什么?”
“事业有橙(成)啊。”温禾微微笑道。
“……”
“我刚好准备买点水果……对了,楼下刚刚开了一间水果店,可便宜了,一起?”张凡想了起来。
昨天那三斤苹果也只有十块钱而已。
“凡凡自己去吧,我还有一堆事呢。”温禾甜美一笑,径直上了电梯。
张凡独自一人,来到地下广场,角落出,一间不起眼的水果店早早开张,一位满头花白的大爷,一脸和煦,正笑嘻嘻地将水果搬出来。
“大爷,给我来两斤橙。”
“年轻人,又来了?”大爷好似记住了张凡一般,毕竟像这么年轻还喜欢挑挑拣拣,讨价还价的可不多。
“好眼光,事业有橙,大爷给你挑便……挑大个的。”
“回头给我算便宜点。”张凡轻笑道:“大爷,你怎么称呼?便宜的话,以后我经常来。”
“好好好,还是年轻人照顾大爷生意……”大爷附身挑着橙子,头也不抬道。
“我姓金……名叫……”
“金昴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