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来替林知熠通报时,宝酥也在屋里,他们姨娘的亲娘是怎么说姨娘的,他听的一清二楚。
如今,姨娘怎么能……
宝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魏蓉神色却冷了几分。
“宝酥,你怎么这样的好骗?”
“不过是文渊侯府几句话,你就连相处了十几年的姨娘都不认了吗?”
“你不知道姨娘对我多好吗?”
是啊,魏蓉生病时,姨娘也曾点灯熬油的照顾,与旁人都不一样。
“可那日相会,您生母的确是以话语诱导您继续和归荑争下去。”
“我生母哪里有这种心机,宝酥,你是被他们骗了。”
“到底是年岁小,他们一说你就信了。”
宝酥见魏蓉固执,也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在魏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小姐!奴婢是陪着您长大的,您信奴婢一次,如今,如夫人和世子都已经对您设防,您再执迷不悟,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姨娘呢!我不做姨娘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宝酥一脸痛苦道:“不会的……您明白……”
“姨娘她会!”
“宝酥,你知道的,姨娘,是这世间唯一爱惜我的人了!”
此话一出,宝酥只觉振聋发聩。
是啊,她的小姐不是看不清,只是不愿看清罢了。
小姐是她看过顶聪慧的,姨娘的演技当真如此高超,可以蒙骗了小姐吗?
其实未必,只是小姐想留着这念想,不愿戳破罢了。
想到这里,宝酥心中无限悲凉。
她跟着这么久的小姐,情愿为了一个希望去死,也不曾想起,自己也是心心念念是疼惜着她。
“那……宝酥只愿小姐一切顺遂。”
说罢,宝酥抽了力,一步一顿的回了房间歇息。
罢了,是她没有能耐……
魏蓉一颗心七窍玲珑,并不是不明白宝酥为了伤怀,只是手紧了紧,终究没有起身安慰。
她在院中枯坐一夜,第二日一早,便穿戴整齐起身带着东西去给归荑请安。
“宝酥,我先前害了如夫人,此番,定是如夫人为我说了话,我才能这么快就放出来,今儿便带些礼物去拜谢吧!”
一只偏凤簪插在发髻上,这些日子过去,魏蓉头一次这般容光焕发。
宝酥满脸惊喜道:“姨娘……你,想开了?”
“是啊,说到底,这世上最爱我的,应该是我自己才是,再者说,我也还有你不是?”
将宝酥拉到身前,魏蓉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宝酥的手。
宝酥眼角噙泪,她家小姐,可算是有一条活路了!
擦了擦眼角,宝酥喜上眉梢道“好,奴婢这就去准备,一定会让如夫人满意,以后也好多关照关照咱们。”
归荑什么都不缺,主要也就是个心意,除了一些价值高点的补品外,更多的是归荑手工做的绣活。
“世子有心给咱们机会,此番示好定会让如夫人满意!”
相比于欢欢喜喜的宝酥,魏蓉可谓是镇定自若。
走到栖贤园门口,侍卫们就跟见鬼似得,急忙忙跑了进去面见归荑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