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夫人似乎还有些不信反问道:“说起来,她也是你亲生女儿,你也舍得?”
妇人看着银子毫不犹豫道:“自然舍得,为您效力,本就是她应当做的!”
“不过是奴婢的女儿,还真当自己有多高贵了?”
魏蓉的生母毫无芥蒂的说出了这些话,惊的归荑可谓目瞪口呆。
一个母亲,竟是卑微到连自己女儿也心甘情愿的献给恶人。
“是啊,不过是奴婢所出罢了!”
对于眼前妇人的谦卑,户部尚书夫人无比受用,拍了拍衣摆,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一瞬间,归荑回想起来符绾晏,只是记忆里,符绾晏从来都事瞧不上世人。
而户部尚书夫人,却只瞧不上位份低于她的人,一时间,归荑也说不上哪种跟可恶些。
户部尚书夫人走了没有半刻钟,那妇人迫不及待的拆开了荷包,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咬了咬,随后笑呵呵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离开。
她走的那样轻快,什么都没有带走。
归荑站在原地,怔愣许久。
她期待着,期待于这妇人在户部尚书夫人走后冷喝一声,嘲笑户部尚书夫人异想天开,说自己折辱女儿不过权宜之计。
可惜,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就这么轻飘飘的,宣告了魏蓉的轻如鸿毛。
归荑看在眼里,心中堵得慌。
如今,知道魏蓉是被逼迫的,她还应当这么恨吗?
可若不这么恨,那春梨就白死了吗?
还有小霁禾,是,没有伤到根本,可也是伤身需要修养的不是吗?
一时间,归荑只觉得脑袋乱的很,坐在廊里,想了许久才回屋。
若她是魏蓉,她应当如何?
怕也会做出与魏蓉相同的抉择吧!
只是她自认聪慧,或许会做的更干净些。
被至亲愚弄,她也是可怜的。
这事儿,说到底是户部尚书夫妇的错!
父亲逼嫁却躲到母亲身后,让户部尚书夫人出面做这个恶人。
一对贼夫妻,合起伙来送庶女去死、给嫡女铺前程。
魏蓉是贼夫妻的一把刀,可刀哪有什么好坏,不过是持刀人的错罢了!
想到这里,归荑心中清明不少。
若魏蓉知道真相后肯真心悔改,那也是不错的,这笔帐,她算到户部尚书夫妇头上就是!
将今日之事全数告知春桃,二人商量了许久,终是决定拉魏蓉一把。
被至亲愚弄,这也不是她的错。
“既如此,明日,我求求世子解了她的禁足,同她好好说说看。”
春桃刚想点头应下,另一边,林知熠闪身走了进来。
“如夫人这怎的穿的小丫鬟的衣裳,这小丫鬟能解谁的禁足?”
归荑闻言起身走到林知熠面前道:“爷惯会嘲笑我,这说着魏姨娘呢。”
见二人气氛旖旎,春桃很是知趣,悄无声息是就带着安逸退下将门关上。
“你最会拈酸吃醋,怎的今儿如此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