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趁着空闲,绣了两幅护膝,虽看着夏日里用不上,可贡院里阴冷,是断不能少的。
拿上精致的绣活儿,归荑去了林知熠的书房。
一碗浓茶下肚,流下两条轻飘飘的顺着脖颈没入衣物。
纵是天纵奇才,剩个把月的光景,林知熠也是点灯熬油的。
实在太劳累,林知熠那毛笔的手甚至都在轻轻颤抖。
眼瞧着人似累到了极点,归荑忙两不进去打断。
“长安,你先下去吧,我与爷有话说。”
都是为了秋闱,林知熠学着,长安就不能歇着。
闻言,长安看了一眼林知熠,得到准许才退了下去。
递上自己的绣活,归荑乖顺的帮林知熠按着头。
“爷该歇歇,若累坏了身子便得不偿失了。”
“锦绣文章要紧,没有体魄却也是不成的!”
归荑的话恨中听,身体也骗不了人,林知熠也乏的厉害。
枕在归荑的膝上,林知熠闭上眼睛,他与归荑说好,只小歇一炷香的时间。
身上擦了安神的香饵,如此,几个喘息,林知熠便沉沉睡去。
将林知熠的头挪开,归荑冗自打量起书房来。
上次匆忙,她未能好好搜。
打开暗格,曾经的王府罪证似乎更厚了一些,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符绾晏孩子身份的查证。
原来林知熠早就知道怀中的存在。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她更想拿些林知熠的罪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林知熠替她弄垮了王府,她便将罪证送给同期的周才子。
归荑小心点挪腾物品,每拿出一样,就将上一样放回原位。
眼看着香燃了一半,归荑蹙着眉一无所获。
除却林知熠明里暗里查了不少人的凭据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还真是干干净净一身白?
文渊侯府构陷忠良乃是事实,至多也只是林知熠这个小辈没参与罢了,只能再找机会去文渊侯的书房看看。
只怕这是要难了!
药效马上就到,归荑忙跑了回去将腿垫好,轻柔的为林知熠按着穴道。
不多时,归荑将林知熠轻轻唤醒,歇了一会儿,果真耳聪目明起来。
“那奴婢便告退了!”
林知熠点头,随手赏了归荑点物件就让人离开。
如今这些身外之物归荑也不再如此热衷,装的欢欢喜喜收下,打上油灯就回了荷颜居。
入睡前,归荑想再看小霁禾一眼。
霁禾这会儿已经睡了,归荑蹑手蹑脚的推文进去,却见小床旁有个黑影。
“什么人!”
归荑不傻,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与黑衣人抗衡,干脆出声将所有人叫醒,黑衣人只能从窗户逃出。
可谁在霁禾身边的奶嬷嬷竟然没醒,看来是中了什么毒。
“贼人从窗户走的,快追!”
侍卫们应声而去,归荑努力回忆那人的身形。
刚想上前去看看霁禾,院子里的丫鬟和金氏都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阿婉急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春桃没有多话,直勾勾的盯着归荑看了一眼,立刻便明白了此次事件究竟是多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