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功夫,符绾晏有孕的消息就传遍府内。
当日下午,符绾晏的嫂子便再次不情不愿的来到侯府。
婆母之命不可违,否则这文渊侯府,她是进来一步都嫌脏。
梳理好心情,挂着勉强的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进了这懿德院。
不想,她还没说什么,符绾晏倒是先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来之不易,符绾晏珍惜着,故而也是没和大嫂争辩,只当看不见人就是了。
一时间,她这位大嫂尴尬的很,还是归荑使了眼色,才又丫鬟来扶着大嫂坐下。
归荑走到符绾晏身边轻声道:“夫人,小主子来之不易,就当是为小主子积德了。”
闻言,符绾晏脸色稍好了些,准许她这为大嫂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闲话。
“晏妹妹,我记得宫里的太医不是,你的身子已经不能有孕,这怎么突然有了?”
“依我看,赶紧找位太医再确认下!”
这话说得极不中听,好像符绾晏在撒谎骗人一般。
闻言,符绾晏的脸色又黑了下来,还是归荑出来化解。
“先前夫人不能有孕,也是侯府这为大夫先看的,如今他都反口,自然是错不了。”
“今日事多,夫人已经受累良多,还请您体谅体谅我们夫人,准他去歇息。”
归荑一番话,倒成了她在刁难符绾晏了!
还有上次,如果不是这个什么归荑去找了王妃,自己何至于被夫人责罚!
刁奴!刁奴!
符绾晏本心情不再,但看见眼前人被气的上期不接下气,只觉的十分可笑。
礼物留下,不识好歹的嫂子送走,符绾晏这小院儿也静了下来。
小姐的奶嬷嬷是那日被符绾晏活活打死那女人的同乡,为了相依为命的姐妹,奶嬷嬷盯着归荑的手,看见指示的一瞬间,狠狠的拧了小姐一把。
顿时,小姐嘹亮的哭了出来。
小孩子的哭声尖利刺耳,吵得本就不悦的符绾晏更加急怒,旋即拎起旁边的花瓶就砸在了归荑腿上。
归荑毫不含糊,对着碎瓷片就跪下请罪,鲜血汨汨而流,一瞬间就将符绾晏拉回曾经归荑在她脚边祈食的日子。
罢了,她同一条狗置气做什么?
“罢了,你把霁禾带回去养着吧,连并几个奶嬷嬷一起带走。”
霁禾,是符绾晏给孩子取的名字,因着实在瞧不上林知熠取的,干脆请了皇后赐名,林知熠的想法也就不重要了。
“是,奴婢遵旨!”
归荑不喜不悲,跪在原地,直到符绾晏进了屋。
直到再也听不见符绾晏一点声响,归荑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膝盖处的伤口太深,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不过好在、好在霁禾要和她一起离开了!
孩子已经满月,归荑第一次将小团子抱了个满怀。
为了让符绾晏放弃孩子,归荑说了许多诋毁孩子、女儿不如儿子的话,但那些终究只是托词。
如今孩子抱在怀里,她方觉自己竟然如此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