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伤心,却还是要为了孩子收拾好心情。”
安慰了好一会儿,林知熠终于扔下这么一句话离开。
他得亲自将林知节送走。
林知熠走后,春桃才能上前。
“侯爷禁止此事外传,怕是难给夏栀个公道了。”
归荑冷哼一声,世家皆如此,忍下的腌臜事还少吗?
“且做些我们能做的吧,厚葬她,再给夏栀的父母多谢补偿。”
夏栀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弥补,可归荑能做的只有这些。
可以说,夏栀是为了她死的。
林知节本在归荑的菜品里下了毒,开宴前,夏栀贪嘴试了些。
掐准了药效发作的时间很长,就算是有丫鬟试菜归荑也逃不过。
他几乎将全部罪责都怪在归荑身上,拼了自己在父亲的最后一丝好也要杀了归荑。
左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是有父亲的孙子,也不至于让父亲为此杀了他这个儿子。
只是今日新春,归荑在六小姐身上耗费不少时间,这才迟迟没有动筷,生生耗到了夏栀毒发身亡。
见归荑情绪已经稳定,春桃试探着开口道:“另,世子夫人还为您送了两个新人来……”
春桃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归荑因此不悦。
符绾晏甚少共情这些丫鬟,夏栀死了,林知节却也万劫不复。
说起来,她倒是更开心些,为此还逾制给归荑多添了一人。
这两个丫鬟无错,归荑不能苛责他们,让春桃将二人带了进来,敲打一番,又给了不少赏赐。
几句话的功夫,归荑便让三人离开。
她正伤怀,没有瞧见其中一人怨毒的眼神。
她再伤心,也总要继续过下去,安胎的汤药,一日夜不能落下。
许是心中有愧,林知熠为归荑送来不少补品,可人却连着三五日再没露面。
归荑也不气恼,只当是歇息了。
伤怀对母子都不好,为了慰藉归荑,春桃还让阿尘叔送了信进来。
到底是一条人命,也不是归荑能够轻易忘却的。
这几日,归荑虽没有再痛哭流涕过,却也总是头昏脑涨不得安眠。
今年的春节,因着侯夫人和林知节的缘故过的格外冷寂。
偶有亲戚来访,都是符绾晏应付的,唯有十五回门的大姑娘与二姑娘不能怠慢。
大姑娘二姑娘都是庶出,侯夫人为他们筹备的并不用心,算是双双低嫁了。
尤其是先夫人陪嫁丫鬟所生的二姑娘,侯爷交代从他门生中择选一位,侯夫人偏生选了个家境最差的。
好在二姑娘家的争气,虽家境不好,但才学不差,如今已是个小官了。
“我不过是个妾,两位姑娘归家,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归荑这样说着,新来的秋芸却有庞德心思。
“姨娘,您素与夫人一心,夫人第一次见两位姑娘,难免出错,您不如还是去看看吧!”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仿佛归荑只要不去便是对夫人不忠。
闻言,归荑难得有兴致的抬起头,死死盯了一眼秋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