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扶着她回到软塌上坐下,强行移开目光,不去看领口那一片细腻光滑,温言道:“阿翘是这世上顶好顶坚韧娘子,此番受累,日后绝不再生。”
崔令鸢这会确实是辛苦,却没有前几个月的孕反那么难受了,此刻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动,但又有些不舍,“再说吧。”
虽然她也很怕生产疼痛,可是两人长这么好看,只生一个那不是浪费基因吗,而且府里年长的嬷嬷私下议论说这胎看起来是个小郎君,叫她听见了,可算是愁坏了。
男儿肖母,若是遗传了她这副长相,指不定……崔令鸢忽然就理解了许氏当年的忧愁。
唉,长太美也是种错误。
想到此,她端正神色,扳正了沈晏的脸打量起来……这人眼睛生得好,漂亮风流,唇峰弧度也刚刚好,若是个女儿定然好看。
沈晏从不想这些,天道无常,卦不可算尽,一切皆是命数,顺其自然就好。
是以他执了崔令鸢的手,握在掌心揉搓,“又在想什么?明日我休沐,在家中陪你,或者你想去哪转转,郎中说胎像平稳,只要不太远就行。”
崔令鸢想了想还是谨慎地摇摇头,都快八个月了,还是不要出去了,等之后再说吧。
沈晏心软似水。
五个月之后,他就在崔令鸢的要求下从东厢搬回来陪她同眠了,他睡在内侧,这样方便崔令鸢起夜。
“晏郎……”夜深了,崔令鸢咬唇看他,眸子似含了一汪水般清亮。
外头的薄纱外套已经脱了,这眼神暗含什么意思,二人心知肚明。
崔令鸢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委屈,这也不是她想的啊,都怪激素啊。
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娇吟伴着暧昧的摩擦声,因为过于细浅,廊下守夜的丫鬟只以为自个儿听错了,还以为是雨打蕉窗的声音呢。
蹲在门口,望着淅淅沥沥的雨,阿杏紧了紧身上衫子,这天越来越冷了哈。
秋夜秋风秋雨骤疾,室温却逐渐升高,崔令鸢眼中的水色漫了出来,挂在眼角睫尾,可怜可爱。
终于一声叹息之后,攀着他的胳膊的手渐渐收紧,分明两人身上衣裳都好好的,沈晏却不敢多看一眼,皮肉传来的疼痛也抵不过浑身灼热。
崔令鸢面皮薄,不想让丫鬟们知道,沈晏便拿了一边的帕子和茶水净手,之后再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余泪。
崔令鸢懒洋洋地由着他动作,眼中一片水亮,被伺候得很舒服。落在沈晏眼中,对方面色绯红,似熟醉了的樱桃,香甜浓郁,下唇上一片牙印尤为清晰。
沈晏忍不住低笑一声,声音微哑,“就这么舒服?”
这却如何能拿出来说,崔令鸢粉面羞红,不出所料,他又被拧了一下胳膊,不过对方这会正是身娇体软的时候,捏在他手上仿佛挠痒。
沈晏拿下那只胳膊,好好地塞回被子里,俯身亲了亲她眼睛,对方轻哼一声,这便是和好了。
沈晏认命地起身冲凉,再回来,罪魁祸首已经睡熟了。
闻着一室旖旎暖香,沈晏默默心想,自己这几个月其实过得也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