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行了赏,就主动进宫寻兄长撑腰去了。
华阳长公主面上羞愧,实为诉苦,将昨夜之事诉来,“阿兄,那些人可太过分了……若不是那位沈郎君,华阳便要受委屈了!”
华阳是圣人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跟亲自带大的女儿可以说也没什么两样了,闻言震怒
然另一位罪魁祸首也是自个妹子,不好处罚便只好大力嘉赏功臣。
侯府在收到公主谢礼之后,又紧跟着收到了圣人赏赐,好不风光,好不气派!
然而无论是公主府还是圣人,都点名了给的对象只有沈祉一人。
甚至圣人还隐晦地表达了对镇北侯府闹出此事的不满。
崔令窈:“……”
无人关心崔令窈的忐忑,镇北侯夫妇首先是为此松了口气。
只要圣人跟公主不怪罪,任那些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镇北侯当即对夫人道:“明儿你给公主府递帖子,虽说华阳公主明面上不怪罪还感谢了咱们,却还是得赔礼。”
其实本该崔令窈去的,然而谁又敢放心让她去呢?
镇北侯夫人点头:“是。”
镇北侯又数落了崔令窈一番,好在公主不怪罪,这事儿真是公主体谅了!否则满长安都看他们府笑话!
崔令窈咬唇,习惯性想反驳,却自知理亏,说不出反驳的话。
半晌,轻哼道:“这不是没事么?说不定他因此事看中赏识,咱们府也跟着沾光。”
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镇北侯嘴角狠狠一抽!
便是一向溺爱她的镇北侯夫人也轻呵道:“说的什么蠢话!”
想到沈祉昨夜受了伤,今儿又受了委屈,镇北侯夫人忙执起女儿手:“莫再赌气了,一会儿五郎回来,你好好地服个软、认个错,莫要寒了枕边人的心。”
崔令窈没吭声。
镇北侯夫人又推了她一下,催促道:“听见没?”
崔令窈敷衍道:“知道了。”
心说,她道歉认错,沈祉就能给她好脸色了?耶娘还真是天真!
……
再看沈祉,离开那群人视线之后,脸上哪还有半点冲动和愤怒?
阿青小心道:“郎君,咱们这是去哪?”
沈祉前头策马,风中隐隐约约传来清冷的语调:“京郊。”
“不回衙门么?张尚书会不会怪罪?”
沈祉减缓了速度,淡淡道:“这会就回去,便失了出来的意义。”
他只是语气淡、神色淡,并不是心情差,阿青琢磨着,忽然福至心灵,郎君莫不是演给他们看的?
为何呢?
这疑惑暂未解开二人到了一处成衣铺,沈祉勒马,阿青也跟着停下。
“两身粗麻布衣。”
沈祉利落解了露在外头的纱布,阿青惊呼:“郎君!”
沈祉抬手,“小伤,无碍。”
这样换上布衣,打扮成寻常百姓模样,弃了马,一路走出城。
阿青云里雾里地跟着,待出了城,竟然见张尚书跟他的长随也同样一身普通农夫装扮站在路边,一见郎君,便微笑颔首,显然是在等他们。